“颖王叔和你父皇便在天上看着……看着小阿言你……你如何治国平天下……”

秦昭言握着秦川的手放在脸旁：“小叔叔，我一直没敢跟你说，郑娘娘上个月去了，不过你放心，她走的很安详，也没什么痛苦。她走之前告诉我你曾让她替你看着我治天下安百姓，阿言到了哦，就是不知小叔叔你对阿言的这些可否满意？小叔叔，其实阿言一直特别希望你能亲看的。”

“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怕小叔叔有一天醒来，会看到一个满脸皱纹、苍老不堪的阿言。

青衫少年，一柄长剑，在下舞得如游龙穿梭，带起香风阵阵，剑光一闪，十几朵桂排成一排整整齐齐地落在剑上，少年将长剑送至下对坐的两个人面前，欣喜：“父皇母后，你们看！”

“叔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秦世宣收回长剑，拱手：“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秦昭言满意地，却突然俯剧烈地咳嗽起来。秦世宣连忙上前，拍起秦昭言的背：“父皇的病还没好么？”

”

望着秦昭言的背影，秦世宣看向自己的母后：“父皇又回章泉了？”

换下衣衫沐浴完毕，屏退了人，秦昭言独自坐在秦川榻边。每晚睡前他都会陪小叔叔说说话，仿佛那个人始终醒着。

颖王满意地扯了扯嘴角：“你知徐太傅曾对你作何评价么？”每一次息都是困难，他却仍持着把话说完，“他说你会成为我南齐的中兴之主。”

走内，里间榻上的那个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躺在那里，秦昭言也几十年如一日的陪在这里。仿佛是因为始终熟睡的原因，岁月并没有在榻上的人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为此，秦昭言成为了南齐有史以来最在意自己容颜的皇帝，他虽不追求什么长生不老炼丹之术，却衷于各维持容颜不变的方，所以即使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脸上看起来却像三十的样。

“陛下。”月娘唤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劝。

“之前嘱咐你多跟着丞相学习，你可曾去了？”

“阿宣的武艺愈发了。”秦昭言顿了一下，“就是太哨了些，该学学你夏秋哥哥，太哨容易华而不实。”

桂飘香，秋风怡人。

秦昭言却浑不在意：“好啦，不过说笑罢了，瞧你一脸担忧的样。”说着起向外走去。

“儿臣这几日，日日都跟在董相边，看着董相与群臣讨论国事，自觉受益匪浅，父皇若有疑惑，可随时考教儿臣。”

“还有，阿朗前几日也走了。我觉得他是生生把自己憋死的。你那时把他救来，我想你是不愿看着我们骨相残，所以我仍保留他的封号，把他扔回了端王府，却从未限制他的自由，可他这么

握着颖王叔的手，受着他的生命在逝，秦昭言咬着，死命的。

第二十章尾声

秦昭言笑了笑：“老了啊。”继而对畔的月娘，“近来总是梦到年轻时的事，想来是大限将至了。”

回到章泉，看着殿内外灯火通明，秦昭言忽然有一回家了的觉。自南齐开国，飞霜殿始终是帝王寝，而到了秦昭言这里，俨然已将自己的寝搬到了章泉。

月娘微微一笑：“是啊，又去陪你叔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