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偶然的变异，还是血族内又发生了什么事？顾颐有些烦躁起来。似乎自从遇到了唐骥，他还算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现在他很有一冲动，就是上辞职然后有多远走多远，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不那个捕猎者有什么古怪，既然他惹起了猎人的注意，就让他自己去承担后果吧！

黄上的腰包被大力撕开而不是拉开拉链，所以唐骥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很可能还是一只蝙蝠，或许——就是他在海天后门曾经看见的那只。

“当然啦！没事我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可能因为离得远，莉莉觉不到顾颐的压迫，说话便肆无忌惮起来，“今天晚上我碰到旺财啦！哎呀就是那个狼人，你知的吧？”

那个时候，他在迷的镜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睛：还不想就此死去，可是那一求生的望，在满看不到光明的绝望之中，更显得微弱和可怜。

唐骥当然绝不会把它当成一只普通的蝙蝠，否则他就愧对荆棘枭家族的纹。顾颐再次微微阖上睛，脑海里闪过唐骥的影：蝙蝠振翅飞过后的墙，而唐骥助跑之下一脚蹬在墙上，借力也翻过了墙，同时脚上的鞋也顺理成章地张了。

。

“……知……”顾颐被这个极其接地气的名字噎了一下，几秒钟后才能说话来，“他怎么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顾颐的思绪，莉莉没心没肺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顾颐，你睡了没有？”

唐骥到底看到了什么呢？顾颐真想把他揪回来好好问问。

其实也不是……顾颐双手自己发里，把一声长的叹息压了下去。不是像安德烈，而是像他自己，像那个行走在迷之中的自己——所有的的梦都破碎了，留下的只有面前那条被认为是必死的路。

难不是十代？顾颐自信不会觉错误，尤其是在他内有那一丝特殊血脉的情况下，他对血族的世代判断绝对是准确无误的。不过也正因为此，对有些异样他也同样能够锐地察觉——这一个，恐怕不是普通的十代。

在那个时候，他知自己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渴望能得到拯救却又不敢抱着希望，而真的得到帮助之后又是如何的欣喜，那是从地狱底层升到天堂的觉。所以在西伯利亚，他会带着安德烈逃生，最后甚至把那滴宝贵的血赠送了去。而现在，对着一双如此相似的睛，他同样不能真的置之不理。即使事后或许会后悔——就像他现在时常会想起，如果当年他没有把那滴血送去，或许现在他已经在安静地度过晚年了……

可是……这里明显有些不对劲，他真的能视而不见？那么一双充满了恐慌的睛，那么像当年在西伯利亚遇到的安德烈，对未来满是迷茫和恐惧，看不到路……

旺财，本名欧纳尼，西班牙籍狼人，在都的异圈里大名鼎鼎

他没有追上？虽然蝙蝠化的血族很便于在黑暗之中隐匿，尤其是建筑林立的城市之中，随便哪个角落都能把自己藏起来，但以唐骥的实力，对上一个似乎只有十代的血族，不应该一无所获才对。

这是个完全废话的问题，但或许没心没肺也是有染力的，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毫无营养的问题，顾颐居然觉得轻松了一：“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