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帮主，我是老康哪！劫生刚收到五爷来的电报，说是初四中午的船，这次停港威大那边的码。哦，对了，五爷还说要租个小房，破一也没事，离你和五爷的屋越近越好，说是要给小丁和他的婆娘的！”

个用来调节目，一个用来调声音。”大盒价格不菲，可是经不住能在家里看画片的心，尤其是想着那东西必定也会到稀罕，李沉舟就不辞辛苦地一个人把这大盒拖回来，顺路还到什么信号局缴纳了接收电视信号的费用。待他回到狮山，等不及上通电要拨拉画片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秦楼月溜一转，知此劫不可逃，：“我们买两只兔！”一大张票给那摊贩，侧了压低了声，“挑两只公的！”否则还不知把家里糟蹋成什么哄哄的模样，大约会遍地满兔罢！

于是秦楼月就带他上了鸟虫鱼市，一次次地把他从那些贩猫贩狗儿的摊上拽开，又一次次将小妮激惹地泪盈于眶。最后，在一个卖兔儿的摊贩前，柳横波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走了，吐着小嘴死活要把一只兔笼拨拉到怀里，“我要小兔，我要小兔！”那售兔的贩也跟着掺合，“小先生买一对罢！兔可要有伴儿呢！”“买一对！买一对！”柳横波直，他当然要有一对他的小宝贝！如此，便更是不买不走，哧溜到后面，已经仔细地挑选起兔来，“这白的好！这黑的不好！”

西营盘的鸟虫鱼市上，秦楼月搀着师弟的小手，于两旁置在摊上的活泼泼的鸭游鱼蛐蛐儿中间走过。他不得不牢牢地牵了阿柳，才不致那小妮抻着胳膊就扒到那贩售叭儿狗的摊位上再不肯走，“阿秦，阿秦，我们买下这一只罢——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它们多可怜啊！”撕扯着小嗓，柳横波一眨，冲着那白小小的一团就落了泪。这些日他被那突如其来的渴望妈妈的冲动所憧扰，整日价将那几只绒老鼠亲抱，想象着自己保护照顾着比他更弱小的生命，跟它们说话，带它们玩耍。他从它们的安稳和幸福中验到更大一层的安稳和幸福；他不再担心谁又会把自己丢下，他不再是个仅仅依附于人的不起的小动，他如今从那急需向外释放的意里同时受到苦恼和力量。“我想当妈妈，”他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阿秦，认为他的好妈妈阿秦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好妈妈阿秦既然能给他带来上好的会震个不停的大/，为什么就不能也让他上妈妈呢？起初阿秦这样对他说：“可是阿柳是男孩，男孩是生不宝宝来的呀！”小妮就看着自己的肚，一副才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的忧郁神情。他不知自己的腔里到底哪里跟宋姊姊的不一样，致使只有宋姊姊的腔可以养宝宝鼓起来而他自己的就不行。他的小脑袋装不下如此宏大的疑问，所以几秒钟之后他就放弃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表达着他小小的心愿，用那盈盈滴的桃斜瞅着他的好阿秦，喃喃不绝地，“我想当妈妈，我想当妈妈……”

小贩收了钱，自是什么都应得，凭一张如簧嘴，一副猕猴脸，轻轻巧巧地从那数十只兔笼中勾下两个来，冲秦楼月眨眨，转对天喜地的柳横波：“来，小先生，两只都是兔，一只黑白，一只豆腐果，都是才生一个多月的兔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