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老关公前来结账，同时结账上路的还有六七个北地来的学生哥，一短打，说是一同上昆明考学。老关公和大小乔就是跟着他们一块儿发的。

倒了杯给他，一边喝一边听屈寒山：“没什么事，吃药就好了。”

里弗斯的药方起了作用，柳横波第二天退烧，第三天止，第四天就开始消。等到一个礼拜之后，小妮就又抱着老鼠，活蹦，趴在窗上看桂林的小馒山，被楼里的益堂公瞧见，回屋就向当家的：“小乔病好了！还是我介绍的医生厉害吧！”

一行人去的时候，寓所里大半寓客都来送行，送老关公、送大小乔，送前去应试的学生哥。为首的是益堂公，捧着壶茶，站在台阶上，用走了调的声音唱着：“昔日有个三大贤，刘关张结义在桃园。弟兄们徐州曾失散，古城相逢又团圆……”

屈寒山送他去，虽然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讲，却又在走上抓到老板娘，把药房抄了份给她，让他派人抓药去。

当屈寒山带着两个小老板离开桂林寓所，发前往昆明的时候，相隔千里的山城重庆，柳五赵师容一伙，正拖着大箱小箱，坐着雇来的车，忙着乔迁住好不容易到手的旧宅。本来柳随风他们赶着夏末秋初抵达的重庆，一行人浩浩下了火车，先寻了临时寓所住下来，准备消消停停地找长久的宅，慢慢安置。不想跟他们一来重庆的东边客，均是揣着相同的心思。他们中一分在当地有好友亲眷的，早早就置下了屋宅，供其安。预算张的小人家，则打探着赁两间小室，跟其他打细算的住一，挤在同一小院里，共享一院门。临江的旅店和客栈，不多时，就被刚下船的难民挤满，绿绿的行李袋，一直延伸到大街上。对面早生意的本地人瞧见，互“来了好多下江人”，而他们自己，则自然是“上江人”了。

小妮很是乖巧地，“嗯”一声，依旧抱着老鼠睡觉。

适合的房不好找。柳随风领着鞠秀山在山城跑了小半圈，冷风飕飕的天气，是跑了一的汗。重庆坡路多，黄包车和汽车都不好走，只能上路绕大圈，非要攀坡，只能坐个叫竿的玩意儿，两个人抬着，一一低，便于上下坡。柳五瞧了一那坐在中间椅上的妇女的窝相，就不愿意尝试，是拖着鞠秀山上坡下坡，跟抬竿的苦力和黑瘦的行人肩而过。一路上，川音盈耳，调门弯拗，显透着不同寻常的中气

“要不要？”

屈寒山把早就备好的票给他，“他还在发烧。”

“药吃了，就不烧了，多喝。”里弗斯整个人像只安静的家鸽，不慌不忙地，把钱收下，走门去。

老板娘许是不大情愿的，可也没推托，顺手抓了个伙计去了。屈寒山回到屋里来，柳横波恰好睁开，要喝。

算是诊完了，垂着手，等着屈寒山付诊金。

里弗斯听不懂要不要四字，接着往下讲：“鱼、虾、、羊、辣，不要吃，越吃越发。”掏小本，撕下一张纸，拿铅笔写药房，“就吃这个，一天吃两次。”

额、脸颊，又叫解开衣衫，在、肚腹查验，完了，一律平调地说，“是疹，次发。”

☆、异乡异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