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微微侧，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在脑中寻思如今适合幻想的对象。那两个人，丢到一边，不过可以择取两人的优，加以杂糅。嗯，下一次，也许他应该找个这样的后生，长得顺，肌漂亮，力旺盛，有个沉重温的鲁家伙；他喜自己，不是眉梢角，不是逢场作戏，是真的喜，像个孩似的粘着；不用显赫，就是个普通百姓，普通的俊俏后生；，最好是温柔乖巧的，当然闹腾也行，只要别太闹腾了……每个晚上，他们两个就这么搂抱着、赤/着、吻咬着，或轻柔或激烈地/。通常都是那后生伏他上，偶尔也会换位置，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后生从他上下来，撒的孩似地拱他怀里，索要他的抚。他会很兴地抚他，抱着后生眠。第二日起来，给他下馄饨吃，薄馅儿鲜加辣，现熬的骨汤，后生非常吃……

☆、去重庆

恍若隔世的讶异。原来自己是个恶心的人——还真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非常新鲜，非常有趣。也是作调笑的有趣，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都是过去的事了，幸亏都是过去的事了。不仅过去，还隔得这么远，今生怕是再也难见到了罢？——也好，也好……

柔曼的绮思中，李沉舟到达了/，内漉漉的。腰腹不安地在席上碾，咙里还在息。睁开，一室空，屋单调，油灯昏黄，全然不是脑中的模样。咂咂嘴，唾微苦，满腔生虚。幻想消失后，再次面对一个人的静灭。

李沉舟闭上，在联翩的想象中放任着腹中的情火。想象中的自己，正在跟一个脸不甚清晰的后生/，两人忘情地抓对方，拥吻奋。后生的动作，又温柔又暴，他已经分不清温柔和暴了——最关键的是，他们相，很相，看到对方就忍不住微笑。那样的岁月，无所谓时间，无所谓光，一日、一月、一年，都是同样的概念，本无需厘清……

一辆西行的列车气减速，震颤着位于铜陵郊外的小车站。战争爆发以来，这个位于铁路线上的小车站每日接待的车次，至少比开战前翻了一番，而且都是往西去的。往东的客车，几乎不见，往东的货车，也日渐其稀。从上海、南京这些地方来的华服男女，带着他们的几摞大箱、一仆从，在列车停站的间隙，或撩开窗布，或下车走动，匆匆地领略这皖南郊外的景致。说是领略，其实没看什么东西，跟鞋嗒嗒地走几步，向小地方的乡野草摇曳两下裙裾，或是伸长手臂，将腕上的级洋表来，再远远地向站台上兜售红薯的村姑吐一吕宋烟。列车员的铃铛一摇，裙裾和吕宋烟便即刻消失，列车下空空，大地隐隐震颤，汽笛呜呜叫着，将一车西迁的先生太太少爷小带往下一个车站，行另一展示。对其他人而言，这是逃难，对这些人而言，这是类似于游、搬家质的活动。不得已在个陈旧的小车站停靠片刻，是他们对该地的屈尊纡贵。看多了雕金砌玉富丽堂皇，偶尔见见这乡野风情，总是新鲜的——还是以过客的份，稍微读些诗书的人，便能品咂浪漫的味了。一群逃难的贵人，来到青青野地，跟驻守在此的村夫村妇打个照面，彼此都好奇着——多么写意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