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在心里一地轻视着李沉舟，他决定更多地试探李沉舟的底线。譬如，一日他临门前吩咐女佣将自己的衣从老爷的房里全拿回来。之后的两三天内，据女佣的报告，李沉舟没有任何反应。又譬如，那天晚上他将莫艳霞叫到房里，两人跟往常一样在他的床上齤。他得很卖力，莫艳霞叫得也很大声，他确信半个宅里的人都应有所耳闻。他一共了那女人三次，最后疲力尽地把人赶下床，让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莫艳霞走后，他拨开窗帘，恰巧看见李沉舟屋里的灯熄灭了。

对着那个熄灭了灯火的窗，他发了会心的微笑。

等晚上回来，从窗里看见二楼那间卧室的灯亮着，知有这么个人存在罢了。而李沉舟也一直没有质询或面，似乎他跟柳五是各过各的日，互不涉。柳随风知自己的猜测对了——李沉舟到某抱歉或心虚，而暂时收起了约束柳五的权威。事实上整个形势对于李沉舟来说很棘手，如果行使用权威，再度迫柳五跟他睡在一起，这会大大降低李沉舟的威信，让他显得跟朱顺那条老狗没什么两样。李沉舟也许是个不太喜拿德说事的人，但却绝对拥有一份定的自尊心。长久以来习惯被人追求的李沉舟，一定会在如今这状态下不知所措。李沉舟的肌很发达，但在为人事上却实在缺乏技巧——他甚至不能很自如地跟人调情。

这表明了柳五了胜利——乏味的胜利。他本应该到得意，却更多得到无聊。自从他将衣从李沉舟的房里搬，就几乎间接暗示了两人关系的结束。李沉舟也似乎默认了，没有任何异议，这多少让柳五到些

可惜这乐趣很快到达了某上限。就在柳随风肆无忌惮地跟莫艳霞宋明珠或者被什么人引荐给他的某个女人胡天胡地了一段时日之后——有时他甚至将那些女人带回鼓楼的宅，他承认他享受到了一全新的自由，一无所顾忌的挑衅的快，以及迅速随之而来的乏味。乏味的最大原因在于李沉舟就像死人一样对此没有任何表示，这不是说柳随风期待他有什么表示，而是他觉得至少李沉舟应该有所反应，或制止或恼火或大骂一场，可是没有。要知李沉舟很早就严禁将场上的女人带回宅过夜，要过夜两人一起到女人的地方去，不许将人带回来。能往鼓楼带或者说能住在鼓楼的女人，像莫艳霞宋明珠似兰她们，都必须获得李沉舟的认可。这次柳五公然挑衅李沉舟定下的规矩，是有意看李沉舟会如何表示的——看一只爪牙逐渐化的狮如何捍卫自己的权威。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李沉舟似乎波澜不惊地默认了规矩的废除，连声咳嗽都没有发。

柳随风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很有趣，并且自己在这个游戏里占有绝对的优势，他相信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游戏的另一个玩家——李沉舟的情绪。这让他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压倒一切的满足。别问他是怎么知晓的，他就是很灵地知到了这一。这恐怕要归功于他从未认真地跟人谈过一次恋——他的初恋至今为赵三小保留着。对赵师容，他表现绝对的忠贞，这足以让他引以为傲；对其他人，他则可以领略游戏的乐趣，特别在对象为李沉舟的情况下，这乐趣会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