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跟他靠睡着，大半歪在他上。许是之前李沉舟动静稍大，吵醒了他。柳五睑半启，朦朦胧胧、似笑非笑地望了李沉舟一，抬手摸上李沉舟的脸，上半一动，一个味烈的吻就贴了上来。味烈而，相舐，左右连。片刻，柳五仍觉得困乏，蹭着李沉舟的下、肩膀，一路下来，稍稍换了个姿势，又闭睡去了。

然后李沉舟就看见了柳五的表情，一令他永生难忘的表情，一由震惊/变为愤怒再变为疯狂的神。最后，柳五几乎用看仇敌的目光看向他，死死地盯着他，久久久久——

“我在那边艰苦受训，生死，狙击搏杀的时候，你成了赵家的乘龙快婿？”柳五柳叶般的睛冷光，刺得李沉舟动弹不得，言语不能。

很快小司机带着东西到来，两大袋小米，双手还捧着个大南瓜。他见李沉舟只穿个浴袍来开门，柳五的鞋就在门，心下了然。东西放下后，也不声张，悄悄关门走了——他下午还得过来。

赵家的确不只三小一位女儿，可是李沉舟听说，除了三小，赵家已经没有待字闺中的姑娘了，那五弟要去提亲的是……

“啊！”赵三小惊呼，李沉舟才发现，不知何时，柳五手中多了把暗青的□□，黑的枪，正指着李沉舟。

李沉舟在灰蓝的晨光中凝视柳五的眉，梦中的一幕幕影像仍徘徊在脑际。满室灰蓝，柳五就睡在他边，烘烘的气息透过睡袍传到他肌肤上；窗外玉兰树上有鸟雀在跃鸣叫，楼下清夫有规律的扫地声哗哗地响起——现世太平。

但渐渐地，他觉了不对劲——柳五走的分明是去赵家的路。远远地，赵家的宅大院就在前，李沉舟的疑惑加了。

李沉舟切开南瓜去了，就着手开始小米南瓜粥。天光大亮，嗡嗡的市声渐渐了，有人顺着公寓楼走过，一路喊着“糯米酒酿——”

他神定定地望了一会儿，才发觉后背上细细地冒着冷汗。窗外晨光熹微，透过窗帘投下一片灰蓝的光影。借着光影，李沉舟目光从上至下，慢慢落到面前的柳五上。

☆、龃龉

“砰！砰！砰！——”

“沉舟——”赵家的大门开了，赵三小举着伞走。看见李沉舟，她兴极了——李沉舟很少主动来找她的，今天真是破天荒一遭。

李沉舟猛然惊醒，暗纹方格的天板落帘。

灶上的煮锅安安静静的，丝丝蒸汽逸盖。李沉舟洗了手，刚在抹布上把手，一双手臂就从后边环抱

等到天更亮了些，李沉舟悄悄起床，让柳五独享一张大床。他先去烧，而后拨电话到商会，说五爷有事，不去上班了，然后让小司机来接电话。小司机人来了，李沉舟对着话筒吩咐他一些事，小司机应了，他便挂了电话。

，他不断地说着那位小的丽和华，说李沉舟肯定会同意他的观。李沉舟脸有蔫，支吾地应着，其实本没听去什么。

赵三小款款走到李沉舟边，姿态无比自然地挎着他的胳膊，“这位是谁？你的朋友吗？……啊，这些礼是给我的？很快就成亲了，你没必要现在来送这些的……”

李沉舟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