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想了想，叹气，“走也不至于，她好歹跟了你这么些年，也算忠心耿耿。你不看功劳看苦劳，不能一情面也不讲——况且，那丫是真心你……”

至于莫艳霞，左颊上添了浅疤，即便化了妆，细看还是能看那疤痕。李沉舟知女孩都是的，这下破了相，莫艳霞不知有多难受。他有意介绍些好医生给莫艳霞瞧瞧，谁知每次见了面，莫艳霞都是把一扭，发挡住左颊，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脸，也不理睬他。李沉舟见她如此，只好作罢。

夏木垂荫，蝉声。李沉舟午睡方醒，正躺在厅里的凉榻上喝茶。外面院里烈日炎炎，金芒闪耀，弱的人看一就能上半天。鼓楼的宅里，每逢这样的酷暑时节，绿豆汤都是全天供应，下人们直接拿它当喝。天起来后，李沉舟惦记着碑亭巷里的小老板们，专门吩咐两个老妈每天煮绿豆汤来，给大家解暑。谁知那柳横波是个嘴刁的，捧着碗绿豆汤向他哼哼：“没放糖，不好喝！莲又苦又！”李沉舟便特意嘱咐老妈给柳横波盛的那一碗，要记得搁冰糖，方便的话多煮一煮，把莲给煮烂了。老妈就忍不住暗地里腹徘柳横波这个兔儿爷难伺候，看在秦楼月谦逊有礼的面上才没甩手不。

柳五摇摇，“话不是这么说。不是我中意的人，跟我再多年也没用；我只对中我意的人讲情面，其他人，不过尽其用罢了！”

上午暑气未升时，李沉舟会空去碑亭巷的小院儿转转，带着两个小老板沿秦淮河遛一圈，看着着轻薄夏装的柳横波滴滴地撒。偶尔秦楼月带了二胡来，靠在河岸的古槐下拉一首。耳里松涛起伏，上夏风阵阵，抬看云日徜徉，低观碧波，也是件赏心乐事。近晌午时，把两个人送回去，李沉舟回宅用饭、午眠。一觉睡到日斜昃，让佣人端上一杯茶，顺便吃些心，便等着暑气再消散些，好起梳洗，坐车去商会跟柳五会合。

☆、糜

柳五见自己又一次占了上峰，心里得意，他就是喜李沉舟让着他顺着他的样儿。慢慢地，他往下压，将\\自李沉舟的腹一寸寸往下碾磨，最后跟李沉舟的\\碰在一起，两只鸟儿叠在一，厮缠亲吻……

李沉舟听了，长吁一声，拍了拍柳五的背，“你啊——用尤氏评价惜的话，‘果然是心冷冷心狠意狠的人’。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你没被人冷过心，哪日真的到你了，看你还是不是能这么决然。”

柳随风愣了下，随即笑，“大哥怎知我不是冷过太多心，才说的这番话？我对莫艳霞没兴趣是真，也是事实，这个真的事实，她越早接受越早认命越好。我可没心情给人画个大甜饼，空许个好月圆。都是历经世事的男人女人，若还经不起一现实的打击，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那我留在边也没用，徒增，不如早把人遣走，让她自谋路的好。”

说起手边这杯茶，还是柳五介绍给他的，说这茶不仅味好，还有个绝好的名字，叫作“仰天雪绿”，夏日

柳随风一番话，说的严丝合，是。李沉舟最不擅长跟人打嘴炮，言至于此，懒得再他的事，被一拉，抱着人睡起黄昏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