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五这样儿，李沉舟是有哭笑不得的。他没想到柳五也是个会闹脾气的人，一句话说得不如意，便甩手不了。可是把柳随风那晚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想来，倒也没什么错。只能说柳随风光毒辣，辨识极准，又以退为，明里似在自我责备，暗里其实每个字都在呛李沉舟，最后还把自己的世搬来，自轻自贱一番，让李沉舟无言而对。

唐家的千金作老婆，上又要法院工作，可谓前途繁似锦，我柳五算什么东西？小时候在街上浪讨饭，大一了作扒手，杀人越货，两手血腥，好不容易不愁吃穿了，又上被政府打压，下被同行排挤，看着就要日暮途穷被打回原型，啧啧，怪不得佛家总是调投胎的重要。这辈受苦受难，但下辈却有希望生个好人家。不过鉴于我这辈已经作恶多端，恐怕下辈投生得还不如也说不定……”

盛夏在即，院草木幽，影扶疏。他饭后一个人在院里散步，望着西天的蓝紫的晚云，归巢的鸟雀，风中翩翩的蝶儿，嗡嗡的蜂，生些比秋冬季节更加刻骨的寂寞来。特别是每日冲凉完毕，披着浴袍躺在榻上，他不禁想起估衣廊那三日里的情景，怀念起那情的来。这么些天，他仍然揣测不柳随风的动机，而他也懒得去想了。这么些天，他思来想去，倒是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向不大看重的关系，其实有它独特的地方。他原来一直认为齤就是齤，有了\\，两人合一下，互相解决，平息望，皆大喜。\\解决后，就可以分离去，各自不受\\困扰的自己的事；生孩另当别论。现在，他不这么看了。他觉的温和好来；也不是光为齤而准备的。就算什么都不，而拥着一富有的，也是件幸福的事。的，指的是富

“啪”一声，灯熄了。黑暗中，柳随风冷淡的声音传来：“我说的不都是实话麽？”

柳随风滔滔不绝地说着，个猛然惊觉的样：“扯远了，大哥早就厌烦了吧！说起来，倒是我失了自知自明，惹得大哥不痛快。大哥好生歇着，我帮你把灯关上——”

然后这一晚，李沉舟就睡得很不好，以至于第二日一整天，都是疼的。

然后李沉舟就看着他开门，走了去。

柳五把手从李沉舟手下走，起去关灯。李沉舟轻叹一声，“五弟，你何必说这样的话……”

每日守着个偌大的宅，走来走去，都听不到一儿人声。多饭时，一楼厨房里发叮当声，多些杂沓的步，算是有儿人气。每当这时李沉舟便会慢慢踱到饭厅来，坐在餐桌边看着下人们忙来忙去，偶尔问上一句：“今晚五爷回来吃饭麽？”而仆人都说不知，他便不再开。

接下来数日，柳随风恢复了跟李沉舟齤之前的状态，甚至还要往前推。他每日早晚归，去商会上班，在李沉舟起床前门，又在晚饭后很久，差不多到了夜才回来。回来后也是径直回房，不再到二楼来端茶肩，晨昏请安。加上这几天莫艳霞和宋明珠也不知忙什么去了，也一个个地都不在家，得一连几日李沉舟都是一个人坐在空的长餐桌边上，看着一桌的菜直倒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