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快活了一辈，才想起自己的亲人，这个日还真不赖！李沉舟望望天际，有意兴阑珊。

梁斗注意着他的反应，接：“李帮主，你还没到那样的年龄，所以你大概还不会有那样的。人的岁数一大，许多方面都会变得柔，他会渴望有人在边，说话、闲聊、一起吃个饭……”

李沉舟眨眨，笑：“他可是号称狂徒，一辈注定放不羁的。”

“即使这个人在他前半辈中他其实并不在乎？”李沉舟里闪过讥诮。

李沉舟没有应声。

梁斗和李沉舟在碑亭巷稍作逗留，便一同告辞离去。临别时，柳横波蹙着眉，很是不满地嘟囔：“李大哥又要走了呀？你都不想来看我了……”

柳横波更加兴了——又有一个老爷喜自己啦！他甜地笑着，桃登时光潋滟。他转黏到李沉舟怀里，装作害羞地埋下去。

李沉舟跟着笑了，却

柳横波就有些不快：梁襄比梁斗年轻，又长得好看，文质彬彬的，还一个人单独住间小院儿，李沉舟不想收了他才怪！他私下里将梁襄认假想的情敌，起了嫉妒之心，借着躲在李沉舟后的机会，向梁襄悄悄地翻了个小小的白。

不过过了这么些年，再扯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他倒谈不上多恨燕己，只是觉得都过到这份上了，两个人那么长时间不相往来，突然来个父相认合家团圆什么的，真的很没意思，很不符合燕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他想起当年燕己挥毫写下的一副对联，“应有豪情似旧时，开落两由之”，铁画银钩，木三分，就跟燕己的人一样，落拓快意，无所畏惧。那个时候，他已经知燕己是他亲生父亲；那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母亲李萍为何会心折于燕己这样的人，心甘情愿在没有婚约的情况下，珠胎暗结。即便燕己一别经年，杳无音信，也愿意诞下孩并独自抚养。燕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绝对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奇人。在李沉舟看来，既然了一辈奇人，就应该一直到底，到死，而不是突然跑来说自己老了，想回普通人。这会让人哀伤，让人惋惜——原来奇人也是敌不过世俗和年的。

“你见过燕狂徒了？”

这里再无外人，李沉舟有心要解释清楚，却被梁斗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得怔住，“……跟令尊还真是不大一样。”

一会儿之后，梁襄走了来，李沉舟又介绍梁襄给柳横波认识，并叮嘱他，“要乖一，不要烦扰到这位哥哥。”

梁斗脸带苦笑，却：“不错，即使这个人他之前并不在乎。”

了门，到了巷里，梁斗仍不忘打趣，“李帮主真是丛草丛皆风啊！”

过来的小手，“阿柳好。”

“再放不羁也是要老的，”梁斗说，“人一老，就容易念旧，会想起自己的亲人。”

梁斗温和：“嗯，他惦记你的。”

梁斗忍不住说：“李帮主，我知我有多闲事，但是，我自己是父亲的，我了解燕己现在的心情。”

李沉舟和梁斗同时笑起来，李沉舟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李沉舟只好多安抚他一番，并答应很快就再来看他，才得以在柳横波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跟梁斗并肩而。

一惊之后，他就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