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一双如星空、若秋一般的睛对上了。李沉舟盯着那双眸，一时忘了话语。

三三两两的男女学生迎面而来，年轻的脸庞上青洋溢。李沉舟望着这些年轻人，：“迂腐的人才可，不肯被世界改变的人都很可。”顿一顿，又说：“可是，他们也容易被摧毁。”

“去走走。”

冬日已至。李沉舟想起萧秋念的那句台词：“冬天的公园，就没有人去……”，不禁：“冬天的公园，才最应该去。”

萧秋被看得有腼腆，“李大哥，我们去走走吧！……还是，你想留下来看下面的节目？”

李沉舟走得快了，停下来看他。萧秋的脸上有一略微激动的神情，睛望着前方，里面有某情绪在涌动。李沉舟刚想说些什么，萧秋抢先开，“所以，一个人光善良是不够的，他还应该学会抑制邪恶。魏连殳死去很容易，但他的死对于其他跟他一样的人而言，是一个损失。这意味着他们又少了一个盟友。魏连殳所应该的，是想方设法活下去，然后再去帮助跟他一样的人，帮助他们活下去。”

萧秋一直都在留意他的动静，此刻听得分明。他看了李沉舟一，“李大哥难不会认为魏连殳过于迂腐？”

萧秋心里一震，他看着李沉舟。李沉舟却异常平静，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拐上一条窄窄的小。萧秋放慢速度，“像魏连殳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被摧毁的，他们不仅应该存活下去，还应该活得最久、最好。”

梧桐树上的最后一片叶也已经落下，旁衰草枯叶，层层叠叠。风里刮来一日冻似一日的寒气，却刮不散上重的彤云。彤云越积越厚，越累越多，灰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李沉舟很小的时候，曾思考过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一个者，还是弱者？世界上有者，有弱者；弱者很多，者很少。很多人都崇拜者，因为他们能到大多数人不到的事，他们能超越平庸，击败凡俗，不他们是不是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很多男人，当他们还是男孩的时候，都崇拜过者，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李沉舟就崇拜过燕己，但是他从不幻想，他几乎是自信地知，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大的人。但是，大以后呢？李沉舟见到过很多大而邪恶的人，却从未遇见过大而善良的人。人一旦拥有了大的能力，就容易自傲自满

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萧秋和李沉舟的离去——除了掩在侧门之后的唐柔。他看着并肩而去的两个人，秀气的脸上布满了霾。

萧秋说的很慢，很定，语气里有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不是在向李沉舟讨要意见，而是完全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看向李沉舟，神情又毅、又骄傲，却不再是少年人轻浮的傲气。他正于男孩向男人过渡的最迷人的时刻，即外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神里却仍有孩气。一旦这样的孩气一褪去——正如此刻，面对萧秋，李沉舟仿佛可以觉到那双睛里某东西在一剥落，他隐隐觉得有可惜。可是当他看到孩气褪去，少年的鳞片落完，呈现来的怎样一个令人动容的图景时，他情不自禁地奋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