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声音仍抑制不住地激动。柳横波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师哥，你傲，我知你受不来。你听我说，我去求求李爷，如果他要人陪他的话，我去陪就好了，让他不要勉你。我觉得李爷应该不会来的，再说，他不是一直跟夏樱桐那女人往的么，指不定他对咱们不兴趣……”

“秦老板，跟你师弟一起来吧！”李沉舟看着当街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没来由地慨。这便是相濡以沫麽？时隔多年，想不到居然在这样两个人上见到这样的情。他原先以为，他和赵师容才是这个成语的最佳演绎。

李沉舟也不回：“先让他们在这儿住下吧！看情况，朱顺那边恐怕得闹上一阵……你也别避讳，就当之前林小住这里一个样。”

李沉舟不多耽搁，微一颔首，举步向门外走去。秦柳二人跟着鱼贯而。

“是啊，不一定不好过，”秦楼月嘴中讷讷，“可是我们就彻底成了别人的玩意儿！以侍人的玩！我们这一行的，到后来都得这样麽？造孽，造孽……”

长者“唔”了一声。秦楼月的手指握了，想必那个林小应该是李沉舟之前的一个情人了。所以，他跟阿柳，到底成了别人笼中的金丝雀，区别只是哪个主比较好侍候，哪个不好侍候而已。

师兄弟两个怀着忐忑的心情迈步走小院。院中除李沉舟之外，还有一个大的中年人，或者确切说，是中老年人了，因为他的发鬓经微光一照，泛着银光。

“真有什么人追究起来，把我的名字报给他们好了。”

秦楼月的手不比他更和，暗白的路灯将他的半张脸照得全无血，“我们还有选择吗？不跟李爷的话，罗六跟他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吧。”

“帮主，就是这两位吗？”大长者声宏气，落后李沉舟半步，问。

到了街上，李沉舟拦下三辆人力车，报上一个地址。三个车夫便前后脚地，几乎成一条直线，在夜和霓虹灯下小跑起来。首都大戏院闪烁的招牌，逐渐被抛到了后面。

秦楼月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座小院儿确实是李沉舟各藏金屋中的一。只不过这一比较特殊，由李沉舟所剩无几的亲信之一屈寒山亲自护院照理。通常，李沉舟上背景较为复杂

许久，三辆车依次在碑亭巷一个小宅院外停下。李沉舟下车，付了车资，便上前叩门。夜风里，柳横波依偎在秦楼月怀中，惊疑不定地注视着李沉舟。

秦楼月一把将柳横波揽到怀里抱住：“阿柳，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让你去侍候别人？我……”

侯宝生就等他这句话，“瞧您说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了看秦楼月柳横波两个，心里先鄙夷了一下，腹徘这一对师兄弟还真会攀枝，这边才见了李帮主，就把罗六给踹了。嘿，真真是戏无情！

听到李沉舟的声音，柳横波立时抖了一下，将秦楼月的手攥地更了。

柳横波皱了皱眉，撅起嘴去碰自己冻得开始鼻的鼻，“师哥，我觉得李爷人好的，跟了他我们日不一定不好过……”

“师哥，我们这是……跟了李爷了？”柳横波衣服穿得单薄了，鼻冻得冰凉，攥着秦楼月的手，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