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不久，就收到了汉诺威的邀请，开始了赴德造。

“嗯。”

那人怒气冲冲地转过，本来应该是准备骂我的，但是在和我对视的过程中，却突然改变了态度，因为我们彼此都很熟悉，他是乐团的指挥，年纪也不大，姓“胡”。

那天，我并没有挨揍，他只是气得浑发抖，他说：

“没关系，情侣哪有不吵架的。”我笑呵呵地说。

“嗯，我明白。”我着回答。

１岁时，我参加了英国的国际钢琴比赛，一路冲了决赛，获得了金奖。

他走后，我在他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招呼了一下酒吧小弟，用手指了指陈佳面前的红尾酒。

原来，那音乐，并不是真的音乐，它就像一面镜，反着我的堕落。

在我将满三十岁的一个秋天，我结束了一天的表演，从广州市音乐厅步行返回酒店，在路上突然觉有些疲惫，就走一个酒吧了一杯黑方。酒刚喝到一半，不远一个女孩突然和一个男人起了争执，那男人抬手狠狠地打了她两掌。她的脸红红的，肯定很疼，但是她却没有还手，甚至连话也没说一句，只是闷喝着一杯红的尾酒，那酒的颜极其鲜艳，同她上所穿的红连衣裙的颜几乎一致。那男人显然已经气极，同她的气定神闲完全不同，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在灯光下，像我手中不断摇摆的黑方。

“娄老师……”他表情一滞，站了起来，同我握了下手，“您也在这喝酒？”

这世界公不公平我不清楚，但对我来说，它倾斜得并不厉害。·

他红着脸拿起了衣服，又同我寒暄了一番，随后拉起了陈佳的手臂，但陈佳却像喝了相当多的酒，双颊绯红，坐在椅上一动不动，无论他如何拉扯，就是不走。

“我们分手了。”

“这酒叫红粉佳人。”陈佳突然看着我说。

“听说……会给喝的人带来情。”

“如果连钢琴家都开始听行音乐了，那古典音乐就真的完了。”

回国那年，我２３岁，却依旧是个没有童年，没有时间的成年人，每天在各个城市之间来回奔袭，参加各规模不等的音乐会，有时在国，有时在英国，有时在波兰，不过在中国的时候最多。

·

最后他有些下不来台，只好把她扔下，一下人走了。

“可是，刚才我们分手了……”

她“呵呵”笑了

有些话，平直，锋利，并没有什么刻的大理，却像剑，又像戟，能让人记一辈。

临走前，他跟我说：

，他拽过我的ＣＤ机听了一下，然后一把摔在地上，用脚踩得粉碎。

她凄然一笑，“娄老师，你也会开玩笑？”

“为什么这么想？我也是人，当然会开玩笑。”

最后我走了过去，因为那女孩我认识，是今天伴奏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名字好像叫陈佳，虽然还称不上“家”，但在乐团内名气很大，可能跟人长得漂亮有关。我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说：

“嗳，兄弟，有事好商量，不要动手。”

“看来你这杯红粉佳人是假的，被人兑了了。”

“嗯。”

“嗯，刚好经过。”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他表情怪异地一笑，又扭过看了陈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