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的大睛黑秋秋地盯着季泽，小小声有些羞涩地咕哝了一句，“我长大了。”

“这样啊，那哥哥不想你长大了，”季泽微笑着，把季遥涨红的小脸摁在自己的，伸手胡地了他的发，稍微一低就能吻在他的，意味不明地叹了叹气，“可是有时候又很想你快长大，不是因为大人就比小孩勇敢，而是长大以后很多事情就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哥哥你快转过去，不然你闭上睛。”

季遥的表情突然局促起来，死死地扯着衣摆不让他脱，说：“我可以自己脱衣服，哥哥你转过去。”

“苏沐啊，明天下午第二节自习课和叶斐陪我一起请个假。”

“那你把作业拿来哥哥房间吧，我有很多新的作业本可以给你，完作业我给你洗澡，你手上有伤不能沾的，洗完澡哥哥去找一下看看有什么药可以给你涂一下。”

她走到饭桌旁边，例行公事一般地和季泽谈了几句问了问他的近况给他几句叮嘱的话，像个对孩尽职尽责的母亲，话间她偏冷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季遥，还没来得及上然后释放恨意就被季泽的挡住了，“妈妈，那我和遥遥先上楼了。”

两个人在原地僵持了半天季泽才模模糊糊意识到正在长的小孩开始懂得害羞了，不知怎么地他自己耳朵也红了，“咳，遥遥，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季遥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洗了个澡，洗完澡以后季泽给他手臂上的伤消毒抹药就让他睡觉了，然后季泽又去把他被同学踩脏的被枕用皂搓净表面上的污渍再放洗衣机来机洗加烘，在等烘的时候他拿家里分机跑到台上打给苏沐了。

季泽一脸莫名其妙，低看着他问：“我转过去怎么给你洗澡？”

“我不，你快转过去。”

“嗯。”宋淑君转开视线淡淡应了一声，季泽就拉着季遥往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问他，“遥遥，你吃饱了吗，我看你碗里还剩下小半碗饭，要不要哥哥待会儿叫阿姨再给你什么？”

走客厅放下手袋，一温婉的长卷发散落在肩，脸上的妆容一丝不苟，四十多岁了还保持了三十几岁时候的材，气质也温雅动人，完全不像一个孩已经十七岁了的母亲。

季遥摇了摇，“我吃饱了。”

“你别废话了，赶脱衣服。”

“嗯，是啊。”季泽被他逗笑了，“啤酒肚大叔不都喜光膀吗？”

苏沐在电话那吃东西，大晚上的不知在吃什么也不怕死自己，而且听上去津津有味的还有吧唧嘴，季泽觉得自己仿佛在跟一猪讲电话，“你要嘛？

季泽趁他分神的瞬间动作迅速地把他校服和给扒了扛浴缸里，不容反抗地抓起他受伤的手臂就朝他上，动作简单暴，完全凭着小时候在乡下度假给狗洗澡的经验办事，还堵在浴缸边上怕他真的像狗洗澡的时候一样偷跑，把季遥气得哼哼唧唧，又打不过他。

季遥把作业完的时候，季泽也刚好把一张英语的模考卷写完了，到小阁楼里翻了季遥的睡衣内就把他往浴室里推，然后伸手想给季遥脱掉上的校服。

季遥似懂非懂地抬看着他，“所以大人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