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的门关上的时候，叶川听到严韩在屋里低声笑了。

叶川转往外走。

严韩的眉皱了起来，“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劝你别那么冲动。”严韩坐着没有动，声音里却又带上了笑音，“学校的医务室是个很麻烦的地方哦，孩。如果你胳膊上就这么一你还可以骗骗人说摔伤了或者误伤什么的。加上这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谁会看不是打架了？你这才刚开学，给老师留下打架闹事的印象可不好吧？”

叶川的胳膊肘上确实青了一块，再上这伤，看起来是有儿麻烦。但是叶川很烦他用这副腔调跟自己说话，就好像除了他给的选择之外，自己无路可走。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看在亲戚的面上主动来帮了我的忙，我就必须把自己送上去让你逗着玩，还得满脸堆笑地合，这才叫识时务？”

严韩没有动，中的神却变得沉了起来。

叶川反问，“你指什么？”

谭林和罗健都等在员工休息室里，谭林的酒劲儿已经过去了，看见叶川一个劲儿的歉。这事儿其实是他挑起的，结果却是叶川受伤。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叶川自己倒是不在意，一场架打下来虽然挂了儿彩，但是他也了一闷气。除了认识严韩这个氓医生有儿小郁闷，他到Ｂ市之后神状态还没这么好过。而且看罗健的反应，虽然还是话不多的样，但是看他们俩的神已经变了，还有些局促，但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已经淡了许多。

严韩耸耸肩，“你是在酒吧打架受伤的，在这地方，除了听我安排，你本没有别的选择。我说过你带着伤去医院的话大夫会报警，这不是吓唬你的话。还是说……你觉得听我逗你几句，要比得罪黑六那样的人更难忍受？嗯？”

“不用你心了。”叶川也不回地走了诊室，“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讨厌被人逗。这被人耍着玩的觉让他觉得这个人说不定比黑六还要麻烦。他宁愿选择更加脆一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钱、或者暴力，都可以。但不能是这黏黏糊糊、暧昧不清的方式。

严韩没有声，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前的时候，你的表现很理智。”严韩的表情收敛了笑容，表情也变得正经了一些，“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又没那么理智了。”

三个人打车回到Ｂ大南门的时候，距离寝室落锁还有不到一刻钟。三个人不敢耽误，憋着气一路狂奔的跑回了宿舍。

“不用。”叶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账单我会付。”叶川冲着他了，“你可以把账单给陶音，让他给我。或者请他转给我一个账号。”

“明天来我的诊所换药，”严韩在背后说：“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确实是谢你的。”叶川看着他，神淡淡的，“在你开始耍猴之前。”

叶川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变了味，这不是他曾经期待过的情形。就在上楼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忽视这个男人那略带戏谑的态度，向他表达一下自己的谢。因为在面对黑六的时候，严韩的现曾让他以为这会是一个……一个类似于自己人的存在，毕竟他和小陶还有儿情。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