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也笑了，是苦笑。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夏天的夜晚，邵凯把半醉的他堵在酒吧里，拎着他的领摇来晃去地骂他不争气，着他跟李行踪分手。他看着邵凯因为气怒加而变得通红的那双睛，却偏偏说不那个分字，到最后也只是睁睁地看着他丢下一句“我邵凯没你这么窝的哥儿们”，然后摔门而去。

邵凯一直觉得他气，叶川是知的。不过听他这么当面说来，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你去嘛？”邵凯莫名其妙，“你又不缺那几个零钱。端盘洗盘的，那可都是力活。”

叶川心又是一震。暑假啊，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一年的暑假呢。他的二哥叶时飞第一次带着李行踪来Ｂ市度假。就在叶家的园里，他第一次看见了那个英俊的有些霸的青年，然后莫名其妙地被他牵着视线走，终于无法自……

“破天，死了。”邵凯抹了一把额的汗，转问他，“暑假有啥安排？”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活儿不会啊。跟我住的时候，家务活可都是我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邵凯。就在几天之后的凌晨时分，他醉醺醺地穿过酒吧后巷时，遇到了两个来打劫的瘾君，争执中被对方了两刀，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又脏又臭的巷里。直到那时，他心里都清楚得很，邵凯在气过了之后还是会回来找他，会指着他的鼻骂他不争气，会把他拽到龙下面洗刷净，然后上西装着他回去上班……

直到今天的育课上被篮球砸中，沉沉被送到了医务室之后，那些飘飞的记忆才终于连贯了起来。

“一直在家里呆着也没意思。”叶川糊地说。

“我跟我二叔说好了，放假了到他店里当服务员，顺便挣儿零钱。”一说起他的暑假安排，邵凯眉飞舞。叶川模糊想起他有一个开咖啡店的二叔，有一段时间他经常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甜给他吃。尤其是店里的招牌果派，里面不知添加了什么香料，凉悠悠的香甜味叶川到现在还记得。

“哦。”邵凯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一脸了然的神，“我二叔那边问题倒是不大。不过，我说真的，那可都是伺候人的活儿，我真怕你不来。”

“是不是哥儿们，说这嘛？”叶川打断了他的话。

邵凯立刻笑了起来，“咱可是一辈的哥儿们。”

围都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当然最多的还是李行踪，他坐在饭桌对面吃饭的样，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来的样，驻着手臂一脸餍足地歪在床上的样……

叶川觉得眶有儿发酸。看着面前笑容明朗的少年，他忽然回忆起一个一直被他忽略了的细节：那时候他的电话号码已经被李行踪拖黑，和叶家又早已决裂，同事的关系就很远了，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邵凯会去认尸……

“川儿？”邵凯撞了撞他的肩膀，“想什么呢？都直了。”

“没什么。”叶川低下，自嘲地笑了笑。对自己来说意味长的一幕，在那个人心目中恐怕什么也不算，勉要说儿什么的话，也只是麻烦的开始吧。

“对不起。”邵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想到……”

叶川心一动，“唉，我去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