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生不一个半个。他怎么有立场阻止别人这样，怎么有权力以外乡人的份涉苦山的习俗。

从哥不理他，也不看他。他的东西不多，唯一珍贵的就是一支杀过士兵的手///枪。

从哥放开了他，而阿大在位置上坐了一会，最终拿了烟，走门外，剩下从哥一个人伴着一地的狼藉。

可惜，什么都没有。

可现在阿大告诉他——不是，他始终是一个外乡人。一个不过长得好看，闻着香的外乡人。

阿言又搓搓手，往从哥的方向凑近一，继续小声地问——“你……你怎么打得过他啊，你、你们有话好好说啊，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但从哥看不得他的无恙，他唰地一下站起来，扬手就把木桌掀翻。

什么好说，你有什么立场说。”

从哥轻笑，他说乌鸦没告诉你

阿言搓着手纠结了好一会，才怯生生地问——“我……我听乌鸦说你和阿大打架了。”

同时他也觉着可笑，他觉着自己是个傻，他傻地着一个蛮人，傻地被自己的情动，傻地以为日会变得越来越好。

他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从哥就已经溃不成军。

他要把这玩意好好留着，以后甚至要搞个相框裱起来挂墙上。提醒他谁他妈认真谁输，谁他妈动情谁是傻///diao。

见着从哥不接话，阿大便接着说——“我和你讲，小从，你不要觉得我喜你就了不起。现在苦山变成了苦山省，你们外多的人要来。我好歹是个阿大，娶亲困难，但要再找个你这模样的契弟却不难。”

可他的好痛，心脏好痛，四肢百骸都痛得难以自持，那痛是自内而外的，让他浑发抖，战栗不已。

他神情很慌张，可见着正在收拾衣的从哥，他又一时不懂怎么开。

从哥仍然在气上，他把自己简单的衣小包裹，每一下动作似乎都要把手中的东西摔地狱。

他怔怔地望着地上的饭菜，猛然觉着自己就像打碎的碗碟。他被摔得四分五裂了，简直让人心生厌恶。

他真的太傻了，傻到以为陪伴阿大度过了征战的岁月，对于彼此来说就是不可取代的，不可动摇的。

阿大一个鼻音，总结——“你们外人不是都讲理吗，你现在怎么不讲理了？总会有比你懂理的人，大不了我换一个契弟！”

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气音、每一个标符号都像一把匕首，将从哥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阿大说完，见着从哥愣愣的，他又把筷拾起来，准备继续吃完这如同嚼蜡的一餐饭。

这是阿大一次对从哥说得最多的话，可从哥一也不想听。

阿大的沉默击垮了从哥。

第100章104

餐盘掉了一地，饭菜泼洒得到都是。从哥踩过饭菜，一把揪住阿大的衣领，厉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喜我，这就是你喜我的表现，是不是！”

现在是以稀为贵，往后他甚至连稀少都谈不上，又何来珍贵。

如果阿大说“不是”，那从哥会顽固地质问下去。而如果阿大说“是”，那从哥也能说更多的反驳。

阿言是在傍晚时分跑来的，他一溜烟地钻了院，一个一个房间找去，最终跑了阿大和从哥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