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长凳上跑下，再次冲到窗边上。他看见了蓝的面，和天边一缕夕的尾。

这是阿大经历过的最残酷的一场厮杀。

士兵的惨叫和苦山人的惨叫混在一起，燃烧的帐篷又把天空照亮。

从哥回，后正站着老兵营里撞见他的战友。

这一次，他们是面对面地杀到底。

随着一记嘹亮的长哨，狂风骤起，波涛翻涌，苦山猴如山洪倾泻而下。

这两百名苦山人是他们的英雄，他们的英魂将在村寨的河里，顺着血河淌，到达蝾螈的边安息。

五年了，五年来他带着西寨与士兵发生过无数次冲突，可他们多伏击，多麻雀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或趁着夜摸去，能杀多少杀多少，迅速扫，当即撤离。

他打中了一个士兵的肩膀，打中了另一个士兵的膛。他还打中了一个端着锅炉的人的小，那人一下跪下，他便能一枪爆。

这个营寨都是和从哥差不多的文官，即便手边有枪，动作也没有真正的一线士兵那么老练麻利。

但他们的人毕竟太多了。杀得了第一批，第二批就已举枪扫。弹扬起了尘土，扎草，扎树。它撼动着枝叶，让树上的叶纷纷落下。

他的边不停地有村民中弹，又在趴下的一刻手///雷往对方的营地甩去。爆破声盖过了虫鸣和鸟叫，鼻里也再闻不到丛林的土香。

阿大在火光中看到蝾螈的模样，它龇牙咧嘴，让火焰一路烧过，叫手臂上的图腾也跟着一起熊燃。

那是苦山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有两百人在当夜死去。

他一次也没见着乌鸦的面，满目都是仓皇逃走的人和暴起

他听见了短促的哨，那哨和虫兽的声音混在一起，一层一层，如涟漪漾。

可那一天也有更多的士兵死去，他们被枪杀，被火烧，被弯刀扎膛再///来，然后了一地。

连他们自己也不知。

这场厮杀持续了多久，阿大自己也不清楚。他杀红了睛，脸上上全是鲜血，就像用血淋了个透彻。

火把燃了营帐，士兵来的刹那所有人都举枪击。弹落在他的脚边，每一下枪支的后坐力都像一记锤砸在他的心脏。

音，那声音说——“阿从，你居然在这里。”

只有硝///烟味，血腥味，火///药味，以及铁锈味。

很多士兵没有反应过来，枪都没上膛，或后背就开了。

阿大打完了bu///枪，便shou///枪继续击。他一边打一边绕着圈转，他不需要发号施令，所有西人都知该怎么。

他们也是英雄，是为了收复这片土地而牺牲的勇者，他们将被外面的史书铭记，可他们的英魂呢，到底是会跋山涉地回到家乡，还是永远沉睡在苦山的土里——没有人知。

正如从哥推测的那样，他们埋伏到天全暗下来后才发起的攻。

阿大终于打完了///dan，他两枚shou///雷，就着士兵最多的方向抛去。那是他上最后的火///药，而雷声炸响，他便弯刀，顺着山坡冲下。

可这一次不一样。

从哥惊醒，大汗淋漓。

第88章第8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