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救了我。”堂兄说，也不从哥有没在听，低声嘟囔，“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大是个好人，没他我早死了。”

“你能不能不要搞事情，你知不知保住你一条命有多难？”堂兄彻底把草帽摘掉了，把从哥拉到一个角落，低声斥责。

南沟寨的人是在后半夜找上门的，那时候从哥的酒劲渐渐醒了，堂兄也找了个机会凑过来，给他喝了一解酒的东西，让他醒醒脑。

从哥不接，堂兄又燃一，两，再递。

他咬了咬牙，望着从哥的脸，没接话。

但这一声似乎太大了，于是他赶把从哥再往暗拉，重新压低了声音，说你个崽什么都不懂，别以为你打了阿大的酒就很威猛，“你以为你是谁，你要不是有个契弟的份，他分分钟能刀把你脑袋斩下来！”

“有的事说不清楚，”堂哥叹了气，摇摇，“说不清。”

“怎么不是一回事？”

他后退了两步，沉默地望着从哥。

随后扬了扬手臂，让围在边的人全都散去。

“那不是一回事。”

从哥还想反驳，但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却听着篝火突然传了几句骂声，倏忽间一群村民便围拢起来，看似闹了什么矛盾

。

第24章第24章

但这似乎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也就是这天晚上，让从哥模糊了对阿大的判断。

片刻之后，他浅浅地了一气，接着整了整从哥的棉衣，用通用语认真地——“你喝多了，我知了。”

“是说不清还是你不愿意说，你是理屈了所以你躲在这山坳里，你说你有脸，那你他妈怎么不——”

“我不知你是谁，”从哥赌气地说，他一下那个苦得他脸都皱的玩意，连连呛了几，回嘴怼，“你他妈到底是山，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哥，你要是山，我没话说，你要真是我哥，那你真是没脸回去面对父老乡亲！”

从哥冷笑一声，个鼻音，“他刚杀了个兵，你敢跑去说你也是兵吗？你敢说，我就敬你是条汉。”

堂哥接过空碗，本想撂下从哥一个人，但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上下摸索半天，掏半盒烟。

这话一，堂兄的表情僵住了。

但阿大没有砸，他的额的青可数，睛里也有可怖的血丝，溢满了腾腾的杀气，可他还是松开了拳，也松开了卡住从哥脖颈的手。

“他们要老老实实招安了，犯得着动刀动枪吗？”

从哥举起碗又喝了一，这药确实见效，喝下去都苦得搅成一团了，更别说什么酒劲了。也不知什么玩意能苦成这样，妈的，从哥咳了一痰，把空碗递还给堂哥。

从哥嘴里太ji///苦了，闻着烟味都觉着甜，不得已，勉为其难过来，也了两。

而如果阿大不砸，反是证明自己和这些苦山人是一伙的了。他不想这样，他不承认，不愿意，不甘心。

“怕刀你还当什么兵？”说实话，从哥确实觉得自己刚才很威，至少比前这个怂货要威，“是，你怕，所以你怕得都不敢告诉他们你原来也是个兵。”

“村里人也被兵杀了很多，你没看着。”

这话似乎刺激了堂兄，他低吼一声，骂——“我他妈怎么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