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符虞又经过李门前，老人家还是不苟言笑的脸，只冷冷的跟她说：“枣好吃的话就再捡，我从来不收的，烂了也是浪费，还不如让你拿走。”

他们之所以会落在外，是因为大雪封山，家中再无材，父母能力不相上下，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就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孩上。年幼的符虞常年生活在险恶中，在他们动手之前跑了来。

她跟符兰，不是遗弃者。

符虞说：“我……”

陆尧这会儿懒得搭理他，随着他去了。

陆尧合的抬起手，问：“什么？”

去秋来，来年秋天，老太太终于开了。

——她是被放到这里的人生下来的，她没有放者无法取下来的枷锁，但是却着他们的血。

符虞说，是。

符虞还是拘束，捡了几颗就跑了。晚上她家里来了另外一个大婶，给她送了一篮，言又止：“李今天跟你说话了？”

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多活几天。

符虞挎着小篮，有些惧怕这个神严肃的老太太，总是匆匆而过，都不敢抬。

大婶松了气，笑眯眯的把李卖了：“哎呀，终于肯跟你搭话了。老人家倔，她喜小孩儿，惦记着你家小兰好长时间了，还背着你跟我絮叨，说你又好看又可，跟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喏，她家枣是每年都要收的，去年想让你去要，又不好意思开，不知找哪个瘪三问了个坏主意，劝她不要收，你肯定会来捡，结果是让枣全烂在地里了。”

“站住！”

符虞声音越来越低，沙哑的像是刚吞咽了硫酸，从胃到嘴，都是让人骨悚然的恶臭：“这个村里的人不知我的心思，他们夸我，说我护幼弟，天善良，是个安稳

“这里。”云姜把手放在他腋下，使唤：“好了，现在可以放下去了。”

不仅仅是这两人家，其他村民也是这样，对这一对孤苦无依的弟格外照顾，今天这边给他们送一匹布料，隔天就有活泼的小孩儿来陪符兰玩，符虞一手好针线活也是隔的女孩教的，光温的时候，她们就在院中，每人一个小扎，慢悠悠的绣绣千层底。

老太太又说：“捡一些回去吃吧，枣活血化瘀，给你家里的小兰也吃一些，记得看好，不要让他把吞下去，小孩儿咙，伤着就不好了。”

符虞无声的颤抖着，说：“我带着符兰，也不是什么心存怜惜，而是想……”

她就坐在在院门，驻着一拐杖，不苟言笑的看着每天从她门前经过的符虞。

她威严的问：“吃不吃枣？”

陆尧：“……”

符虞跪在地上，十指抠泥土中，抓一长长的痕迹，她低声：“你本就不明白……”她声音逐渐尖锐了起来，一双睛几乎要滴血来，厌恶跟悔恨，又夹杂着怨毒，“不明白我有多害怕！你知什么是异类么？异类就是所有人都觉得你跟他们一样，可是你自己心知肚明，垃圾永远都是垃圾！包上光鲜的外表又怎么样？早晚会被扒下来，然后再被一脚踢去！”

陆尧冷声：“但是最后你还是杀了他们。”

陆尧顿了顿，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云姜坐在棺材上，懒洋洋的说：“手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