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开了多久，车被山路上的石块磕了一下，猛地一颠簸，震醒了邱正夏，他睁开，稀里哗啦地，骨病状圈住韩贝，完全当对方是个大抱枕，：“贝贝，我饿……”

一骤闪，轰隆隆雷声从天边翻而来，韩贝一个激灵，坐直往外看，发现山路两边都是陡坡。伸手到前面推推刘懒的肩膀，他的睡意去了大半，问：“是不是走错路了？”

韩贝都麻了！

折腾到凌晨两，谁不是又困又累？刘懒也不和他计较，坐上驾驶座，发动车跟上卫金钩。

脾气，说自己又困又累，开不了车。

耳朵里传来劣质MP3的混合音：“……的汉你威武雄壮……”

没有星星，下半夜的空气比上半夜闷重多了，让人呼不畅，很是不舒服。韩贝的上下打架，往下了，换个稍微舒服的姿势，邱正夏枕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了他一肩，他几张纸巾垫在肩上，摘掉对方的耳机，小声嘀咕：“笨，想耳聋吗？”

“换！”

邱正夏惺忪睡，看了窗外一阵，摇摇韩贝：“路不对啊。”

——“……问世间情为何~只教人~生死相许~”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啊~~”

邱正夏不满：“换什么换？这歌多好听啊！我最喜唱这首歌的旁白——梅一断！人！！梅二……”

韩贝半睡半醒，糊回他一个字：“。”

韩贝摔掉耳机，“你给我！”

“换！”

气氛全然不如之前那般轻松，没人愿意说话，香九如不知在手帕上了什么，捂住鼻，蹙眉合，也不知是否睡着；韩贝被挤在最旁边，抵着车门，脑袋靠在窗上，看着黑乎乎的窗外，兀自发呆。

“贝贝，我去！我不怕！”

前面的车靠一山坡停下了，卫金钩打着手电走过来，“刘懒，下来，小周，烦你帮个忙。”随之打开后排车门，“再来一个人。”

你不怕个！瞧你当时蜷在我后慌成了什么样？韩贝心里挖苦着，嘴上好声好气地安抚：“给我乖乖听话。”

韩贝不耐烦：“你给

韩贝：“换。”

刘懒没有情地回答：“跟前面的车走。”

韩贝不寒而栗！自己满脑都在想谁是杀人凶手，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趁现在天没亮，不把尸埋了，难等天亮搁在车上发臭？

这个县城很小，拐几条街就开了城关，由四车变为双车，很快上了山路，路上行车更少了，一边是小山丘，一边是空车，视野中不时展现连绵黑黝的农田，尽是天底的几盏农家灯火……

邱正夏也下车：“韩贝，我真不怕，你一富家少爷……”

邱正夏往他一边耳朵耳机，“贝贝，心情不好，听歌吧。”

韩贝往后一挡，把他挡了回去，下车，“你给我呆着。”

香九如也醒了，怪气地说：“这老天，知要埋尸，劈个闪电放个雷来应应景。”

周王言从后备箱拎铁铲等工，柳真和刘懒拖吴文全，一人搬一人搬脚，天太暗了，他们走没几步就淹没在昏暗的竹林中。埋尸这个力活，不可能动用病人和小孩，邱正夏与韩贝对视一，“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