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之一猜，顿时完全兴奋起来：“那是何？——船吗？！……等等，船的构件儿吗？”

温彦之一想，“你……想放知桐去地方？……状元、探班，两年都不能京为官，所以你一秋榜，是要他陪着知桐？”

一路轻车碾着暮的落，香气宜人，温彦之忽想起问齐昱：“今年状元是何人？”

“不不不！就现在就现在！”温彦之摇摇晃晃地连忙挡开齐昱要接过图纸的手，看向河边的那排大拖车：“所以那些，那些都是……”

“都是仿照这图纸，新的构件和雕。”齐昱溺地笑看着他，一言一语将温彦之的情绪送至最：“我知你喜船，但你这呆，大约更喜拼船，故我令李庚年千万别让船坊的人替你拼了，定要将这些构件原封不动、一样是一样，一件是一件地运回——”

“画眉河，”齐昱指指窗外，“瞧，说到就到了。”

齐昱倚在温府东院的门对他笑：“就是合意，所以就他作榜了。”

一个亲吻果然如他所料地堵在他嘴上，他面前，温彦之双手捧着那裴翀先生的图纸，已经喜得哭成了个泪人：“齐昱呜呜呜……

温彦之捺激动之情，颤抖着双手接过其中一个匣，打开来将里的图纸画卷展开，只看了第一就整个人一震，老实一个摇晃：“裴……裴裴翀先生的……画舫图纸真迹？……”

——朕突然怕你一会儿真兴得过去。

——这就能兴成这样了？简直是看见了船能失去理智。

温彦之又想起方知桐之前的话来，问齐昱，“知桐那是什么意思？为何你要让一秋榜？”

“是构件是构件！老天！”说着说着他几乎是抓了齐昱手臂开始蹦跶，红着睛红着鼻要哭了：“齐昱……我好喜我太喜了，快打开快打开……我要看……”

齐昱是哭笑不得，招了个暗卫将两个桢楠木的匣递到他手里，又转到温彦之面前：“有更好的呢，你瞧瞧这个。”

“小呆，”齐昱抬手往温彦之脑门儿上敲了敲，“我不是跟你讲过么，有人好在庙堂，有人好在山。谭一秋他老爹被罢官了沉顿在淮南，他又是个脑缺的书呆，如今圈上了方知桐，方知桐一治的本事、职位在议，却不能低过了从前的四品侍郎，朝中班位已满，誊不来空，你说我为何要谭一秋榜？”

试没合你意？”

此时正是晚膳时候，河边踏的游人散尽了，二人下车牵手前行，只见一排大的木拖车停在河边，上一一都盖着油布，隐约见得里是木材条一类的形状。

齐昱满意，“见着脑瓜也长好了些，你吃的也有些用。走么？我送你的东西备好了，瞧瞧去。”

齐昱：“是个寒门弟，二十五岁，东林人。”他笑了笑，“你同乡呢，名叫张晓毅，认识么？”

温彦之听到这名字顿了顿，徐徐摇，笑：“我们去何？还没到？”

温彦之连忙理着衣裳便同他了温府。

他这模样看得齐昱有些担心，连忙扶着他：“你怎么样，要不要？要不改日再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