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留下。”

温彦之敛起眉心沉了肩，目询问地看向齐昱：“我想留下。”

温彦之话音辄止，动了动，一时没说话来。

——留下，就是分离。

他突然站起来扑齐昱怀里将人抱住，竟觉的话了腔里的酸浊之气，闷在鼻尖都是：“齐昱，我也想和你回京，我只是——我不能……”

温彦之揪住他前襟，将他拉下来轻轻啄了下角：“你放心我？”

“温彦之，你现在信了么，我不止你一张脸……你有全，我喜你全，无需你像妃随驾，共我殿。你有你的抱负，这是好事。”他角在温彦之额印了一下，将人拉开来对视中，正嘱咐：“你听好，呆，先保全你自己，再好好治，遇事切莫冲动、执拗，该听方知桐的，就听方知桐的。”

可里有里的事，天底下，也有天底下的事。齐昱是皇帝，要家国朝堂坐稳皇位，而温彦之如今是个工员外郎，既然担了治，自然应当好好治。

齐昱抬手穿过袖一顿，忽而了然问他：“……你想留下？”

二人相至今，每逢齐昱谈及他独当一面之类，总不是哂他斗不过官吏，就是哂他脑一，此时这般一讲，他原以为齐昱会不悦，会劝阻，可没想到齐昱只是笑了笑。

齐昱起来将外袍穿好，回沉沉地看着他：“你想好了。”

这倒让温彦之怔愣一瞬：“你答应了……？”

南北往来又不能御剑飞仙，山长远，一信难勤，一来一往一二十日不嫌多，且算河动工至大坝改制，两三月劳不过在眨间，这若一别，再见面许是开年日或更迟，二人都清楚。

“……我？”温彦之一懵，情急间忽然有些不知措辞，“可治才开始，更兼大坝改建之事，我……知桐没有公职，图纸都是我们……总之……”

若问舍得么，则当然不。温彦之是恨不能日日夜夜都跟在齐昱边的，就算说不上话，单是能看一也好。齐昱更不必讲，若是能个袋将温彦之揣在上，怕是绝不带犹豫半分。

温彦之在他目光下，略扭开脸去，：“我……想好了。”

庚年打，一边往上拢衣服一边：“我去书房看看。你收拾罢，待会就动。”

“行了，行了……”齐昱抬起手，安抚似的拍拍他后脑，神中的好笑夹杂丝疲倦，下抵在他额上，轻叹了气。

如此便再不用多说什么，温彦之只再抱住他，鼻埋在他肩颈中，呼间有淡墨与茶混溶的香气，“我给你写信。”

况治一事，于温彦之而言，更兼有为亡故恩师偿清夙愿之要，此时离去不，又怎可能放得下。

任何人都有该在的位置，对他二人，更是如此。谁也不是谁的附庸。

齐昱笑声来，双中盛着温彦之的影，了他的脸：“我怎可能放心得下？……不过南巡至今，李庚年、沈游方之事，或是寿昌山救方知桐、云珠之事，到前不久你收拾那谭庆年，我料你也快开窍了……我虽怎么都放心不下，可到今日，我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