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本不关心谁喜谁的事，他此时睛只看着温彦之脸上的那粒酥渣。

齐昱提气：“……”

“我觉得一秋喜知桐。”温彦之拾绢过嘴角，一粒碎屑挂在他脸颊上他却没发现。

“怎么又是断袖…

朕的折……

“……”齐昱突然不是很懂现在的暗卫。

温彦之咬了酥吞下，徐徐：“知桐到了，我同谭总督测时遇上的，就一回来。谭总督在前厅等着圣驾，一秋也在。”

李庚年懵然，答的话却不对嘴：“因为，臣好似，断袖了。”

“我同谭总督化了戈，便叫他回来一吃饭。”温彦之吃完了一块酥，因要晚膳，不能再用，便欠欠地要将碟放下，这时他忽然想起要同齐昱说谭一秋和方知桐的事，没注意间，碟又搁到了齐昱才救的礼折上，酥渣又落了些来。

——礼查取御批的时候，大约会觉得，朕定是饿昏了。

朕给皇城司的俸禄，是不是太好拿了些？

——好像是几日前千叶县县丞追着车奉送的特产茶叶酥……

齐昱将他拉至边坐下，叹了气，把一盘茶叶酥放在他手上，此时听闻外间好似有些喧嚣，不由问是怎么回事。

这叫什么理由？你断袖同朕回京，有甚关系？

“回京？”齐昱手肘支在扶手上，眉心皱起：“自然要等温彦之将治的底打好，少说要等翻年后。朝中年初有几样大事，最迟一月底动。怎么忽然问这个？”

明明朕的指派都还没，竟然就走了……？

齐昱糟心地看着李庚年放下盘后，愣神望向自己的模样，想起早上书房前，他明明是叫李庚年去取桢楠木的匣，可现在看情状，这小心不在焉地竟取成了寻常木盒里的这玩意儿，叫他办来，他还甚规整地拿去厨房装了八张翠碟。

温彦之正是在这时候走书房来的，踱到齐昱边，看着桌上一溜翠碟，不由鼻尖微微一动，眨了眨睛：“好香。”

测测了一下午，累，且饿。

齐昱往后退了退：“……何事？”

李庚年吊着青袋，目光放向齐昱后耳的虚空，声仿若从井里爬起的幽魂：“皇……上……”

齐昱一脸作难：“……什么？”

未燃的烛灯上，还是齐昱一言不发地接了过来，放在了桌上的空。

李庚年掀着，两一张：“我们何时回京？”

齐昱觉得今日很多事情都让他理解不能：“那两父来作甚？”河府也是二品官衙，总不至于一顿饭还要到皇帝跟前来蹭。

齐昱笑得很危险，垂眸看了看桌上八盘茶叶酥，又挑眉看了看李庚年：“你一早上，一下午，就了这？”

“但是知桐从前还定过亲，并不断袖。”温彦之毫无所觉，依旧一脸肃穆认真地同齐昱讲着，看齐昱神情认真，还以为他在听，然下一刻却被齐昱勾过腰带，落齐昱臂弯里。

“哎，没什么，臣告退。”李庚年了乌青的睛，施过礼，一派动作如行云，瞬间将齐昱一个人留给了桌上的八碟茶叶酥。

碟里传来一飘香的茶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