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何时知遗诏之事的？”温彦之问。

齐昱轻轻叹了气，起从温彦之手里拿过钱袋和玉穗，重新放回云珠手上握住：“丫，你父亲平反昭雪，迁葬改安是朝廷的事，朕早已叮咛过礼，你无需再心，回去想刻什么，朕着人带你去找礼的薛叔叔，刻就是了。你沈叔叔心善，不找什么由装着被你骗了，也是安心要待你好罢了，这些钱他既是给了你，你便自己收着，往后喜什么只买来，缺了短了同朕讲。今后你过开心了，你小叔他还哭甚么？”

他看着温彦之站在旁边妥当地收拾着桌，过了好一晌，兀地说了句：“贤王兄审完靖王了。”

温彦之抹了把脸，起将她扶起来泪：“好了，乖，云珠不哭了……”

云珠睁睁看着温彦之说着这话双目发起红来，连忙抓住温彦之袖：“小叔你别哭！珠儿错了，这事再不提了……珠儿现在，每天有叔叔们一起玩，师父也很好……”她了鼻，忍哭腔：“我再不想让小叔哭，小叔你别哭……”

好容易将云珠哄好送回房去，温彦之转回屋里，见齐昱正在专心看他的图纸。

云珠懵懵地应了，一手捧着那钱袋玉穗，想起沈游方适才的话来，另手还是抬起来过自己睛。这一倒像是愈发激励了腔中一团酸气般，泪落得再收拾不住，终于凄清跪下去哭：“云珠谢皇上为父亲昭雪，谢小叔关照云珠……”

温彦之手里落沉甸甸的钱袋，那钱袋上还有个银丝绣线的“沈”字，一串玉穗挂在当，翡碧然，临着炉的光映他的里。他抬望向云珠，难免想起过往秦家一宅万和的景象，秦家几兄弟、数房妻妾打着吊笑闹的时候，云珠在廊下同几个堂哥哥跑着穿过，他和方知桐陪老秦在前院里铺纸画图，一切恍然如同昨日。

如今一宅鼎盛残灭，落到他边，竟就只有一个云珠了。

他沉沉了，“可以刻了，回京就刻。”

温彦之从他手中走图纸，把他喝了一半的安神茶又推回他面前：“昨夜熬了一宿，你就不困？”

之觉得一颗心好似忽然被圈起来拴在了，一时中空凉，竟没立即说话来。云珠见他没应自己，是怕他说不行一般，又着急地把手里的钱袋和玉穗放到温彦之手里，切切：“珠儿有钱了，可以给父亲刻个好些的碑，这次不用小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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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彦之抬手她脑袋，笑来：“乖，小叔没哭。云珠惦念父亲，这是好事。”

齐昱端起茶盏一气喝尽了，搁了：“是，可困劲都过了。”

温彦之动作顿了顿，捧着图纸皱眉，“怎样？”

齐昱斜靠在枕上，摇了摇：“是老靖王一早就知

“果真是蓄谋良久。”齐昱叹了气，替温彦之将那捧图纸放木匣里，便将人牵了一起坐在罗汉床上，徐徐讲说：“年初时候淮南有童谣，说是康王要卷土重来，朕便派贤王来查，恐是康王要社稷谋皇位……可，竟然是靖王声东击西，拿康王来惑了我们。实则散布童谣的是靖王，偷九龙锦的，也是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