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竟有些不习惯。

“别说了。”沈游方打断了他，一张嘴不但对旁人狠，对自己也毒：“是沈某自作多情，了一杆闲事，自以为师有名罢了，李侍卫何罪之有，不过是以牙还牙，一切至今皆是沈某咎由自取。是沈某对不住李侍卫，歉礼已着人送往京中侍卫府，多说大约无益，以后便当没发生过。”

龚致远站在旁边，脸作难地看着他：“你哪只耳朵听来沈公嫌弃你了啊李侍卫！”是不是脑不清醒？

龚致远齐昱温彦之齐齐：“他舍不得打你啊！笨！”

第62章【竟有些不习惯】

李庚年：“还歉礼？你这是不是生分过了啊，你心里不痛快我让你打一顿也行，大家话说开不就好了么！”

庆的沈府不比齐昱自己的宅通事，是几个客人就安排了几间客房，故这晚他与温彦之总算没有睡在一。

吓得他一个激灵惊醒来，薄汗透衫，费力掀开看向窗外，天光已然破晓。

一双手握在手心才实在，一个人，瞧在里才是安心。

“……”齐昱灰败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直觉醒来之后背脊都还在发凉，犹如针扎，恍惚间全疲惫，竟像真被那

越想越是睡不着，他脆也就放空了，左右待在庆也不能看折，他几乎是把从南到北天下大事都在心中过了五六遍，各自谋远虑了一，好赖折腾到五更才勉阖上，迷蒙中却又梦见了自己坐在御书房，温彦之正跪在屏后录史，言辞凿凿、面容肃穆要他吃下陈伍仁月饼、清蒸苦瓜，面前还吊着个枝饼，他一边奔去拿，一边被后千万耕夫提着锄追着喊“皇上切莫辜负粮啊！！！”——

大约，人之常情就连皇帝也不可免俗。一世到，位极人臣或君临天下，颠沛离或陋室孤灯，不过为了求个安稳。

沈某讲过的鸿鸟，怕是不肯栖在沈某这棵树上，沈某何必求。刘侍郎不必介怀，治一行，沈某会负责到底。”

沈游方看着他，笑了笑，“我要是愿意打你，下午也就打了，何必还要走这一遭。”说罢叹了气，再不耽搁，径直从李庚年旁边穿了过去。外面有人声叫着启程，听得李庚年木讷了好一晌。

他躺在床上闭着，浮想联翩中刀光剑影或青草离离，到后来，脑海中就只剩温彦之，若不是碍着住在沈府隔了规矩，几乎要当即起去把温彦之捉在怀里才罢休。

人有时候着实奇怪。他二十来年行军各地、孤灯，饶是有人暗杀的时候，一个人也睡过来了，惯常也没甚么择床的病，可和温彦之在一起一个月，竟像是过了好久似的，现在总觉得夜里躺在床上，没闻见甚么香气，就浑不自在，这一晚上没搂着温彦之，没说上两三句小话，便突然失眠，辗转反侧。

沈游方沉了气，要绕过去，李庚年突然：“沈游方，我跟你歉还不成么，我真不知你哥——”

李庚年皱眉：“那不然是什么？”

他转过去要走，却见李庚年就站在往前厅的廊上，正一脸愧意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声，“这沈游方说话忒毒啊，打我一下他还嫌脏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