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之在他边落座，给他盛了碗粥：“怎么没送过。”

太医完收了箱，告退时说先去收拾皇上用的药材材，上路前还需再服下一次清毒的药。温彦之同太医行过礼，便坐到齐昱边去。

——我才，走了，两刻钟。

齐昱笑，支着看他：“朕想知。”

齐昱拉上腰带，走到桌边去用早膳：“朕也没送过你甚么东西，穿两件新衣裳给朕看看也不少你一块。”

不过是数盘珠玉之中，他选了这一样罢了。

齐昱一边穿上衣一边瞧他上的银灰袄，眸中有丝新奇：“倒是少见你穿如此亮的，不过却好看。”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左手穿过袖时顿了一下，：“去年底上老丽国君送来几张灰狐，还搁在内务府，回去给你几件氅穿穿玩。”

——放的还隐蔽。

温彦之笑了一声，帮他把袖过去，“罢了，我又不是小姑娘，给我甚么衣服穿，家里的都嫌多。”

齐昱一直垂看着，看到此差粥没呛在气里：“你就给朕这个？你也不羞。”鸿胪寺卿家的公，这份能封嫔的，可不可以不要如此寒碜？

温彦之：“……”

齐昱在心中笑开去，握起温彦之的手指，将扳指往上，无奈温彦之的手指比他细些，倒是不上，不禁叹了气：“果真是大了些。”他摘下那扳指在手里玩了一阵，慨：“这是朕第一场胜仗，先皇从京城犒赏到关中来的，实则不是甚贵重件。”

——不过，回来，换衣服。

温彦之看着他的表情，没继续板下去一张脸，笑得有些气：“皇上容谏，皇上有空，多读些书罢，切莫遮于世间俗。”

齐昱想了一会儿，“那紫玉扳指？”往前凑近些问：“怎没见你上过？”

“终于见好了，也不。”他正在答太医的话，见温彦之走来，本无神情的脸上展一笑。

温彦之耳鬓微红，叹了气，踟蹰一会儿，还是抬手将自己腰封解了，翻里的面给齐昱看，只见上面有两个小小暗袋，成和抱的样式。温彦之从里一摸，掏个紫玉扳指来，放在桌上。

温彦之把碗往他面前搁，扭开脸：“先吃吧。”

“不过往后却没离过，算是个吉祥玩意。”他把扳指搁回温彦之手心里，又执起温彦之的拳在边亲了亲，“给你正好。”

齐昱这才止住，笑睨

齐昱这就放下碗要拉人，温彦之由他拉了两步拗不过，只好红着脸天机：“是‘莫言不解衔环报，但问君恩今若为’！”

——那就上榻看看，谁更俗。

——说朕不读书？说朕俗？！

他便又转回北院去，挑起布帐屋时，见齐昱正曲坐在罗汉床上，太医正给他拆布换药。他上衣服挎下肩背，暗红的疤痕爬在左臂上，远看竟似一条小蛇。

为何说得像是走了一整年。

温彦之板着脸，将手收回来，紫玉扳指放好了，见齐昱开始用粥，他想了想，从盘中摘了裱盘的青竹叶，手里挽了三两下，竟然个草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