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并没有回答他,手臂支在扶手上,状似沉思,只静静说了句:“龚主事不必多虑,先回去歇下罢。”
肆,也确然有些耐人寻味。
龚致远便立在案边,就地翻了半晌:“刘侍郎,都对得上。”
回到宅已是二更时候,齐昱命人去知州府上取来两册账目,只喝了盏
茶,便命人去把龚致远找来,自己也是一
扎
书房。
“去。”齐昱抬手合上案上的账册。
龚致远缩回手,讷讷地了
,心想此言
,无疑就是将这官
督造打上“贪墨公款”的钢印了。他不由问了句:“刘侍郎,这官
督造,是何人啊?”
龚致远一听是正事,连忙打叠神,将那两本册
接了过来:“……官
督造的账本?”
齐昱垂看着那两本账面上一模一样的数目,替龚致远讲完了整句话:“像是抄上去的?”
沈游方挑起眉,默了半晌,笑
:“刘侍郎想让草民,如何
?”
龚致远一愣,“……哎,下官告辞。”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折回半步来:“刘侍郎,今日温——”
可他转念一想,明明是同僚为官,刘侍郎又与温彦之是那个那个,方才事之时竟也没有前来解围,这也着实让人愤然。
“吩咐谈不上,”齐昱同他边向外走,边,“本官只想问沈公
,可有兴趣
督造之事。”
“如何叫‘太对了’?”齐昱问,“难
账本不该对?”
龚致远同温彦之早早回来,已经洗漱净睡下,正是迷蒙
梦之际,忽被叫醒了提到书房来,还怕是方才戏楼里的事情险些暴
南巡
份,要被钦差大人詈骂一顿,此时站在刘侍郎跟前,难免有些瑟缩。
沈游方愣了愣:“刘侍郎,还有何吩咐?”
.
然这打的银
,从何而来?
两相一冲,又不甚怕了,只梗了脖:“刘侍郎漏
叫下官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龚致远只好收了声,“那,下官告辞。”说
想来想去,不外乎是张林芳早已四下打好了。
齐昱靠在椅背上:“你瞧瞧这账本,同朝廷拨银对不对得上。”
齐昱皱起眉,正要问别的,却听龚致远又补了一句:“可是,又太对了。”
齐昱笑了笑,不再作想,只又听回席间各人所说的河改建一事。此事一直谈到戏楼快关门,各方告辞时,齐昱留了沈游方一步。
龚致远随手给齐昱翻开两页,“大人容禀,就算是算师良如九府者,统录国库
,尚有未能言明
之说,毕竟
账无整,加之各
度量称重有些微差别,白银斤两总不至完全相等,多少丝毫
。可这账上,每一
的白银斤两,细至毫厘,都是一模一样,几乎像是……像是……”
齐昱烦闷数日,当然没忘记这猴在温彦之房中多嘴之事,可此时正事
在
上,见龚致远不甚恭敬的作态虽是不满,却也懒得发作了,只笑了声:“龚主事为朝廷
事,倒似极不情愿的模样。”然后手里将案上的两本账册向前一推,“本官不过是得了两本册
,
劳龚主事过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