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铁锁，牢门。

温彦之问薛婶：“你报过案？”

温彦之长眉皱起，急急走向隔那座院，抬脚跨，只见那院还是平时的模样，净整洁，亦飘着闺阁女用的香气。他得主屋，果见屋内一人没有，杏的小床被中空空。

他慢慢笼罩起来，朦胧中，他不甚踏实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见有人哭喊着拍打外面的院门。

他连忙披起衣服去应门，甫一打开院门上的小窗，便见外面站着的婆涕泪横地哭喊：“温公啊！事了——云、云珠小不见了！”

案上散着本看了一半的奏章，他慢慢直起，扯了扯上没有换下来的玄衫，只觉有些闷。

四下有草腐的气

刑？

齐昱迷蒙之中只觉脖颈微酸，睛睁开一来，忽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扑在御书房的案上睡着了。

两个吏官已然上来抓起了薛婶，另两个正要抓温彦之，却听温彦之忽然：“大人容禀，温某就职内史府，乃御前起居舍人，寅时上工，诸位大人要带走温某，烦请向门通禀一声。”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喝令：“刑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吏官愣了愣，看向令史。

然后，周福见自家皇上目光落在大殿右侧的秋屏风后，笑颜明媚。

睁开，晨曦薄光从窗棂间透了一丝在地上，还带着黎明的暗黄，可见天十分早，尚不到上工的时辰。

周福了睛，打起神：“皇上。”

门外之人还在哭，仔细分辨那声音，好似隔院里的薛婶。

“云珠？”温彦之一惊，忙系好外衣打开门，扶着那婆：“薛婶，究竟怎么回事？”

温彦之不及走到院中，只听簌簌靴声，一个着六品官服的刑令史领了六个吏官踏院内，抬看见温彦之和薛婶在此，便勒令左右：“将此二人带回司，以侯提讯。”

四周行走的贩夫并街坊邻里已有早起的，此时都是伸长了脖看着这边。被扶着的薛婶捂着脸哭，面上全是懊悔：“夜里我帮云珠小理好床铺服侍了洗漱，便就回了耳房睡觉，然今早起来为小扫洒，主屋去，小她……却不见了……”

见殿侧的滴漏已然漫过“寅时”的刻度，齐昱挑起眉来，再看了空空的大殿。

“周福。”

“温舍人呢？”

又是一夕夜读，困。然而奏章还有几本没批完。

“别胡说。”温彦之立打断了薛婶，可自己的心却也不那么实在。

令史冷笑：“本令史见你就是嫌犯，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效命御前，真是吃了豹胆，以为自己有几个脑袋可砍！”遂号令左右拿了温彦之，又留下两人取证，便带走了。

薛婶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来，一边拭泪一边：“平日这时辰，小还在熟睡，园中四下我亦都找过，并不见云珠小……温公，你说小她——不会是，不会是……想不开……”

薛婶此时已然吓傻了，茫然地摇，“温公……我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