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歧策先行，许宁在他右侧，孟陆稍稍落后两人一步，其他人骑在后跟随。

孟陆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时不时将方向盘打个九十度。许宁怀疑，这一路之所以如此颠簸，十有□□和这人的驾驶技术也有关系。

“再忍一忍吧，这边路况不好。到了前面我们便换，将军已经等着您了。”

说到这里，孟陆忍不住多嘴一句。

许宁的确到吃惊。对于军队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

这时却听见蹄落在沙土上的哒哒声音，一队骑兵由远及近。而最当先的那个人，在许宁几步之前就跃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

待能适应一些后，许宁看着远方的上坡，愣愣地问。

他想要一气，打开了车窗，却被迎面而来的尘土呛着了。

孟陆和边负责护送的士兵向他行礼。

“因为我们靠陆军吃饭，所以几年之前，军队编制内几乎没有军。这几年将军打下江北之后，就开始沿着长江建立军编制。这次拿下金陵船厂，对我们更是大有好。”

他似乎是听了段正歧的吩咐，特地给许宁解释这些。

只见那土黄的山坡之上，起伏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小土丘，不时可见黑的兵蚁在这些土丘间。放望去，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好似一个盘踞了整座山脉的蚁窝。然而这样一个偌大的“蚂蚁王国”，仔细看去，那些“兵蚁”竟然全是穿军装的士兵，而那一个个土丘，也是一座座扎在土地里的营帐。

年少时结识的友人，如今也都走上各自的路。说起来，以前在北平时甄箬至好像就因此与家里起过争执，更有一阵时期断了往来，很是落魄。

此时到了目的地，孟陆停下车来为许宁打开车门。

难以想象，一个营地就有如此声势，这附近整个的队，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蚁营，还有多少兵卒！

“将军！”

他正回忆着，前传来孟陆的声音。

因各地军阀乃至南军，都有兵源不足的现象。尤其现在各地为政，统一政府名存实亡，有些地方甚至现抢青壮年伍，在武都不齐时就赶人去厮

“哦，那个啊。”他，“那就是我们江北营。”

他站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将军。”

“咳咳咳……那是？”

孟陆为许宁解说：“这江北营，是三年前将军打下江北后，着手建立的。除了先生你前看到的这一外，在更往南，还有一养场和几个分营。”

“江北营。”许宁喃喃念着，尤自收不回视线。

段正歧缓步走来，黑的军帽下压着一双沉静如的睛。后的骑兵们整齐地下，恭敬候立。他踱步在将士们敬畏的神中，就像一个走向战场的杀神。许宁看着他，想着那些令人骨悚然的蚁营，这一刻才真正明白。那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是我说，放各地，士兵待遇最好的就是这里了。不说我们几个从前就跟在将军边的老人，便是那些新兵，福利也比别好。在我们这边，不经过三月的严训，是不准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