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哼了一声。

陈了从外面匆匆跑来打断两人谈，模样慌急，面张。陈青一下站立而起，还没去听陈了送来的消息，却听见他背后，许宁：“先生，莫要等到为时已晚。”

……

许宁开：“那我此来，便为先生送上一壶好茶。”

许宁：“若真如此，当然不无辜。但若欧杀人命，伤害无辜的其实另有其人呢？若这些工人们只是被利用了呢？若利用设计之人，不仅针对起事的工人，更要针对他们后的那些人呢？此事波及甚广，目前城内正在大肆抓人，估计少不得有人要受牵连，而南社人……”

“够了！”陈青喝，“早已无南社，何来南社人？何况你一面之词，凭什么让人尽信于你？”

义。

“无辜？”陈青放下杯盏，“欧杀三人，打伤妇孺，这还算无辜？”

许宁知，因为南社分裂，辛亥失败的缘故，陈青对时局早已经灰心丧气，更和那饮冰室主人相类，大都有放手天下风云不的意思。然而若他真能放手，许宁也不会找上门来。

“我能不知你？自己现在陷麻烦，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好茶？哎，你们年轻人的事，不要再来打扰我老人家了。”

南社，不仅仅是一个学社。即便是在它解分裂后的现在，其影响力也撼动着这块大地上每一个读书识字的人。

而现在，南社的创办人之一，陈青，就坐在许宁面前，与他共饮一壶茶。

许宁退一步：“的确只是我一面之词。但是无辜与不无辜，您就不想亲看一看么？还是说先生非要等到无可挽回之际，才后悔莫及。”

陈青望着杯中茶梗，好似没听见。

陈青怒目瞪他。“你……”

“我喜好茶。”

“老师！老师！”

这是一个起于清末，盛于辛亥，民国之后全中国最大的文人学社。其中名声大噪、位权重如宋教仁者，不知凡几；而寂寂无名、沙海藏粟的隐士，也难以数清。它接纳每一个志在救国的书生，青年鲁迅也曾加过它的分社；它培养了许多运筹帷幄，革旧立新的人才。至今这些人中，有很多依旧在全国各地手握重权。

“这一回，上海知事将怎么理这一批闹事的工人，先生可有过猜测？”望了陈青，许宁继续，“这次工人聚众，欧杀三人，伤者数十，其中多为无辜妇孺。而与巡警冲突，也多造成伤亡。现行律法，被抓捕到的工人领，恐怕都要被判死刑，更甚者，司法官员为一网打尽，或许会牵连许多无辜。”

“先生正当壮年，何来老一说？”许宁一笑，“而且先生若真无心再世事，又何必要在门外挂上那一幅字。”

已经知天命的陈青抬看了他一，着茶盖了杯沿。

二和莫正歧在回里的路上。今天了一天工，二彻底见识了

见陈青不开，许宁再：“不知先生可听说，之前工人们冲击租界和酒店的事？”

“这是去年旧茶了，元谧可不要嫌弃。”

许宁放下杯盏：“先生知我本就不懂茶，新旧对我并无区别。再说只要中意茶香，新旧又有何妨？不过先生，还是更喜新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