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您才能给我添个少回来，也好为家里续了香火。”

“咚——咚！咚！咚！咚！”

打更的人敲打着走远，不知多久以后，远城楼传来碎碎声响，继而传来隐约人声。

他微一愣神，听到窗外的更声。

“我是有事。”许宁放下筷，不愿意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无能为力。

“您要去书局吗，可今天才十三，不是十五啊。”

城门开了，又有更多的人迈着脚步踏这座城市。许宁望着窗外发呆。然而此时他却没有料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在此刻，踏了同一座城。

“少爷。”

老槐哦了一声，一边悄悄打量着许宁。自从十年前老宅那场大火之后，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难理解少爷的想法了。或许是因为少爷总算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也或许少爷是读书人，总是有他们俗人难以理解的心思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年他习惯了绝望下的痛苦，已经有些麻木了。

☆、奉

老槐这么想着，一边收拾着离开了房间。

又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老槐端着早屋的时候，就冻得直打哆嗦。一抬，只见三月的冷风呼啸着从窗外席卷至屋内。

这样的锐气，让许宁久违地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在他生命中墨重彩现，又黯然消失的人。

然后他低下，拉低帽檐，了金陵。

段正歧混在人群中城。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许是凑巧，他同样望了东方——那即将破晓，却依旧黑暗的方向。

快中午的时

“好了。”许宁失笑，“不谈这事。中午我不回来吃，槐叔，午饭不用我的那份。”

了一冷汗。他着气，打开窗，直到冷风扑面而来，才找回了些许冷静。

已经是五更了吗，这天，快要亮了呀。

“槐叔。”许宁看着发已经全白的老人，无奈，“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了。”

夜半惊醒已然睡不着，许宁索披了件衣服坐起来，去灯下批改作业。正好看到方筎生的文章，上面的长篇大论不像是论述，倒是在质问。满纸的穷追不舍，像是要指天指地问个究竟！

“少爷！”他又叫了一声，快步上前关了窗，一边责怪，“这冬月没多久，你这样开着窗，是要把自己冻病吗？”

“许家的香火，我去续它什么？”许宁拿起筷，“我还不得他们家断绝孙呢。”

“哪有您这样咒自己的！”

书局每月十五新书，许宁必去走一趟。

桌上放着前几天的报纸，上面的白纸黑字嘲讽一般刺帘，许宁垂下眸，有些痛苦地了气。

这是他十年以来，最切也最绝望的受。在他把所能的全都尝试过一遍，发现也不过是徒劳挣扎时；在他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命运依旧朝注定地方向发展时，他愤怒，绝望，挣扎过——除了挣得满伤痕，毫无用。

“闷！叫您一天到晚待在屋里，都不去走走，当然闷！除了去学校去书局，我就没见您过门。”老槐一边叨叨着，一边把早饭端到桌上。

许宁有时会想，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给他指明了方向，又让他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