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会踢球的卡尔。”犹豫了片刻,我小声说。
☆、敦病人(16)
回到自己的营房,阿列克谢坐在床边等我。
他的反应却乎我的意料,“你想找谁?”
阿尔布莱希特耸耸肩,就离开了。
“是我,A-9516。”我说,同时举起双手到,“抱歉,我这就回去。”
“他怎么样?”他问我。
“你不想见见他吗?我觉你们好像认识。”党卫军看守问我。这句话仿佛一
针扎到我的
,麻痹的
觉重新被唤醒,我笑了一下,“我——”
“太好了,我……”
阿列克谢将他宽厚的手掌覆在我后背上,安我。
“结果怎么样?”
“阿尔布莱希特,你在和谁说话?”
“卡尔。”我说。
他正了正上的帽
,又凑近了一
,“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和阿列克谢一起看球赛的人。”
“活着,才是最
“下来。”他命令。
“谢谢您的帮助。我要回去了……”
我慢慢爬下来,转过。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两秒,忽然问:“你是昨天下午的那个人?”
毫无征兆地,我捂住脸开始哭泣。没有发任何声音,
泪却不受控制地
淌
来,像是要忏悔,像是要赎罪,我的心在静谧的夜晚无声地发
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抬起,直视他的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昨天?在什么地方……
“你应该激。”阿列克谢说,“我的战友,第二个月就死在了这里。他也有和你一样的金
发,万尼亚——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哪个卡尔?这个营房有很多卡尔。”他说这话时语气是轻快的,倒衬我此刻的窘迫。
“我……我想找一个人。”我支支吾吾地说,不敢看他的睛,他会因此惩罚我的。
卡尔棕的
睛居
临下地看着我,“我记得你。”
我偷偷看了他一,他似乎并没有生气。异常年轻的面孔青涩充满活力,眉
舒展,没有拧成一团。
“我和看守了几
烟。”他说,“你见到他了吗?”
“他在营房后面烟。”他说。
这一瞬间的目光汇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许多往事浮现在我
前,飞速地闪过,然后坠
一片
不见底的黑暗。我再次试图呼唤他的名字:
说着我开始往回爬,但是他一把拉住我,“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嗯。”我在床边半跪下来,我已经疲力竭。
营房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卡尔手里掐着一支烟走了来。看见我,他愣了一下,随后目光又转向党卫军看守。
“卡尔。我是……我是艾拉,你不记得我了吗?”
“很好。”我角的泪
,“比我们好。”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沿着原路爬回去的。只觉得浑发冷,四肢不受控制地发
,盯着卡尔离去的背影,像是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我趴在他门前,请求他开门见见我的时候。我忘了在希尔梅克集中营痛苦的经历,为了求得生存所受的耻辱,却清晰地记得卡尔决绝的
神,和他同样冷漠的背影。
“我很抱歉——”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阿列克谢看起来就像一熊,但他安抚人的手却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