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负责人走来,径直从我们
边走了过去,并没有责骂我们消极怠工。他看米哈伊尔的
神是全然的信任。
我伸手,摸了摸他
的
发,像小时候安
卡尔那样,像是要保护孤立无援的卢卡什那样,“你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忆。”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可以同时记录多人的工作状态。
“你走神了。”米哈伊尔在我旁边蹲下来,“数到几了?”
“是的……”我回握住了他的手,“我也想活下去,无论用何手段。”
和我们营房隔着不远的另一排木质建筑,窗大开,阿列克谢告诉我那是英军战俘的营房。我的目光下意识地飘移到那边,他们还没有回
我们排着队,挨过了艰难的名。一动不动地站好,不准有小动作,更不准倒下,如果你倒下,只有一个去
——焚尸炉。之后我们离开营房,前往电
元件库房。很多劳动场所距离营房非常远,至少要走一个小时,有时还要跑步。
他被推向焚尸炉。
“那你的父母……”
一螺丝从我手里掉了
去。米哈伊尔捡起它,重新放回我手心里,“这是第四百二十七
。A-9318数到了六百七十四,A-9352是五百九十二——”
“来的第三个月就死了。”他的目光飘向那些黑烟囱,“被扔
了焚尸炉。”
我小时候也帮人数过。我们帮货商清算土豆,赚零
。趁别人不注意,我会偷一个土豆放
怀里,卡尔发现后,会让我把土豆还回去。他从小分得清是非对错,而我一直在犯错,也许正是因为我犯过错,他才不会再犯。
他的手很,带着少年特有的柔
,
攥着我渐渐发冷的手,“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吧。不知
为什么,我看到你觉得很亲切,你的愿望,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吧。”
“你不痛苦吗,米哈伊尔?”我打断他,“所有人的事你都留意,一切都记得这么清楚。”
“没关系。”他从下面抓住了我的手,“至少最后的时刻我和他们在一起。我还活着,已经是万幸的。”
等到傍晚时分,我们的劳动小组由荷兰人带回营房门前集合。这是一天的第二次名,所有人
照规定站队,大家看起来状态都还好,只是脸上写满了疲惫。远
的犹太人也在
名,他们穿着破烂且不合
的衣服,歪歪扭扭地站着。突然一个细瘦的人影倒了下去,党卫军看守立刻将他拖了
去,丢到推车上,迅速带走
理掉。
组长荷兰人带着我们仓库。里面很
净,地上散落着很多螺丝和电阻之类的零件。
我总要走到他前面,去为他尝试一切痛苦与不堪,砍过所有荆棘。
“我很痛苦。”他低摆
着地上剩余的零件,“我记不清父母的长相,却记得他们手臂上的编号,黑
的,歪歪扭扭地刻在
肤上,A-9470和A-9472,可是……他们的脸却在逐渐变模糊……我记住了太多该遗忘的事,而忘记了不该忘记的。”
“你们的任务就是整理统计这些零件。”大个荷兰人说,他肌
结实,看起来在这儿过得还不错。我们将零件收集到一起,然后分成六堆,每人数一堆。
们让我离开,但我没有,和他们一起被关了来。”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