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是地狱。”他表示赞同。

“你不必为我找借。”他说，“我只是厌恶了战场，厌恶了掠夺生命。”

“在一次冲锋中逃跑了。”

“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任何借。”雷奥说，余光里他金的睫好像在颤动，“我的父亲是党卫军|军|官，我从小在他严格的教育下成长，他一心要将我培养成他的继承人，我在一所军|事学校上学，毕业后，直接被分派到了战场。”

“我早应该猜到，你是一个纳|粹。”我慢慢闭上，我对面躺着一个纳粹，我竟然可以安心地产生困意。

“可是你在哭。”

之后的两个月，我们在雷奥的庇护下，似乎过上了较为安全无忧的日。每天都会有新鲜的，也不会担心死亡名单上会现我们的名字。舒尔茨的渐渐好起来，他开始变得开朗，偶尔同我说话时，我也能看见他的神里有了神采。

“这里不见得比战场好到哪去。”我轻哼一声。

如果用雷奥的话来说，我中的“希望”越来越多。我不用每晚都去雷奥的住，有时隔几天去一次，我们有时|

“你真的很温，伯努瓦。”

“我曾是一名武装党卫军狙击手。”

“我不知为什么。”我说，“我不害怕你，也没有难过。”

“你害怕了吗？”他的左手抚摸我的脸，指肚的枪茧着我的肤，但我没有躲开。

多年之后，我会想起这个夜晚，想起他温的怀抱和有力的心，然后像那晚一样发一声叹，泪不自觉地下来。

“真奇怪。”我说，完全没有意识到一行泪顺着脸颊下来，我睛都没眨，“我害怕那些靴声，和穿着靴的人，却不害怕你。”

说着他的胳膊向我伸过来，把我揽在怀里，像个孩似的拥抱着我。

“你犯了什么错？”

我的睛重新睁开，雷奥十分真诚地看着我。

“于是你被降职了？”我问。

“你在叹。”他总结。

“确切来说是惩罚。”他笑笑，“我的父亲得知后然大怒，但还是为我在集中营谋得了一个职位，我被调来了这里。”

后来我们又说了许多别的话，但我记不太清了。那个夜晚又温，我们抱着彼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卖者偶尔也想过一下没有||谷欠的生活。就在那时，我想是雷奥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神。

“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吗？”

“难怪你的枪这么准。”我喃喃。

“我知你也不是在害怕。”我说，语气无比肯定。

我也许真的不害怕他。

“我在上战场之前就厌恶了战争。我还没有照父亲安排的轨迹成长，就自己放弃了晋升的机会，除了最佳狙|击|手的名声，什么都没得到就来到了这里。”

说，“在战场上。”

如果你问我是否过雷奥，我想我是的，只是集中营里的情，混了太多杂质，我们的份，我们空虚的神与无安放的||，还有一望无际的绝望黑暗。

我们当时都太需要一个寄托了。

“也许是吧。”我说，“在为你叹。”

“也许吧。”他轻叹一气，盯着我的脸，“你看上去很累，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