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对话，陆艺华明知故问：“正则这是怎么了？”随即还未等刘晟答话，他就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屋里唯一的一张四方木桌旁，看着上面的宵夜，笑着赞：“不错嘛，都这时候还有东西吃。”

咽下一冷粥，陆艺华一边夹菜一边招呼刘晟坐下：“别只看着，也坐下吃，到下一顿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在黄埔那会儿还好说，虽说学校资金不足，连老师没好吃的，但这耐不住陆家老爷心疼儿啊，钱是大把大把的往陆艺华手里寄，甚至还在广州临近长洲岛的地方给建了栋小别墅，又派了个能的家去照顾陆艺华的日常生活。

是因为他了解三十六师的战斗力，但这毕竟是他的家底，情非同一般，听着下面报上来的伤亡，他表面上平静，说不心疼却是假的。

“七年了啊。”陆艺华慨，“那时候你说要跟着我参军，之后就再未叫过我敬安了。”

刘晟心中一凛，察觉到刚才那话中的意思，心中懊恼地退到一边。他怎么就忘了陆艺华的职业守，照他的为人他再怎么心疼三十六师，也是不可能临阵换兵的。

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署，陆艺华忽然发觉边太静了，抬起就看到刘晟恭敬地站在一边。

刘晟不知该怎么

“军座，您这次真打算只守十天？”刘晟想了想问，“如果只打算守十天，您没必要这么着折腾三十六师吧？”

没有急着回答，陆艺华细嚼慢咽地喝下最后一粥，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问了一句无关的话：“正则，你有多长时间没叫过我敬安了？”

刘晟走过去坐下，却没动筷，只是：“我还不饿，下午的时候吃过了。”

陆艺华大家族，又是被父母溺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虽说不上锦衣玉，但在吃穿上也是极为讲究的，不过这都是参军前的事了。

陆艺华闻言皱起眉，冷声：“八十七师不能动！”

“卑职不敢。”刘晟一慌，连忙解释，“刚才是我思虑不周，让八十八师上去确实得不偿失。”

陆艺华看了他一，闷笑：“算了啊，别拿着腔说话了。你也是心疼三十六师，毕竟是我老队。”

刘晟自然明白陆艺华的心思，想了想，他迟疑：“战况如此，是不是将八十七师派上去一阵？三十六师直面敌人两个大队，伤亡过重了，换下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气势迫人的枪炮声响在耳边，偶尔从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斗机更是让人神经绷。

刘晟：“有七年了。”

刘晟一愣，下意识地朝陆艺华看过去，陆艺华此时放下碗筷起走到了会议桌旁，又开始对着桌上的地图思考，若非刘晟听得仔细，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的问话是个幻觉。

说着也不顾其他，随便在盆里洗了手，拿起巾了脸，就在木桌旁坐下，伸手从盘里拿了个馒就着两碟咸菜开始填肚。

真正的苦日是在抗战后才开始的，缺吃少睡得多了，陆艺华彻底改掉了他那一富贵病，从吃到用瞬时简下来，现在饿得狠了，稀粥咸菜都能吃的有滋有味儿。

陆艺华，又咬了馒吃下，才笑：“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