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在国企的上班真是舒服啊！每天喝茶看报纸，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工资虽说是少了，但轻松啊，哪儿像现在这样忙得跟狗似得，还不赚钱。”费元德望着天板，角的鱼尾纹轻轻地眯了起来，“话说，你知我为什么不在国企了吗？”

叶澜在他对面坐下来，不在意地摆摆手：“那是你没见过从前的我，曾经我也是开闭翡翠红宝石，恨不得把最贵最好的珠宝镶在设计上，但是后来我发现凭我的阅历和经验，本设计不跟贵重珠宝相的作品。就像我拒绝闵温韦，不是因为我跟他的关系，而是知自己不适合万华。”

“我不想画了。”叶澜直腰背，静静地看着他，“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既然说了下决定原创，就别再破例了。”

知名设计师夏熏宣称万华珠宝秋季新品发布会选作品“百鸟朝凤”是

三天后，叶澜在微博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我懂。”

费元德犀利的目光过来，叶澜没挪开目光，也没再说话。两人对视半晌，费元德先转开了目光：“你说得对。反正万华的秋季发布会开始后，订单上就会而来啦。那就叫财务再持一下吧。”

听到“你的设计稿”，叶澜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费元德仿若未见，把电脑显示屏转了个角度：“你要不要看看？”

“那就好……”费元德展开眉，又恢复了笑脸，手指在桌面了，“华晖请假了，可他没说请多久，只是说要休息一阵调整一下。咱公司的设计师本来就你和他，现在他请假了，你要不要再接几个淘宝单，画明星同款？”

一切都会好的，叶澜对自己说。

“嗯。”

他也没想等到叶澜的回答，自顾自絮絮叨叨地说着：“因为国企规矩多啊，我觉得太束缚了。至少在国企绝对不可能像我现在这样坐着。”他晃了晃翘起的脚，又叹了气，“但是我下海以后才知，原来无论走到哪儿，人都是要被束缚的。就算我是老板，也没办法随心所。人活着，所谓的自由都是有限的，想清楚这一，就没什么差别了。”

“这样好、停好，不然我还怕丽留不下你呢。”费元德咧开嘴，乐呵呵地把挂坠系在车钥匙上，“对了，闵温韦打来电话说秋季新品发布会的事儿，万华的董事长好像不太同意他的送稿，不过他说都搞定了，你的设计稿已经选，在万华网站上公示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至少现在不适合，我设计不来那浑然天成的贵气，我还是安心施华洛世奇钻吧。”

叶澜默不作声，他知这事儿也怪不得费元德。

叶澜看着陌生的设计稿，设计师那栏自己的名字简直辣睛。他把显示屏推回去：“发布会什么时候结束？”

显示屏上正好放着一张开的设计稿，主题是常见的百鸟朝凤，中心的凤凰上镶满了各类珠宝，每一翎羽都缀着一颗滴型的翡翠。

“还没开始呢你就想着结束啦？”费元德呵呵地笑起来，靠在椅上，长长地叹了气，“这件事，的确是委屈你了。”

费元德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叶澜，我有时候搞不太懂你。别人珠宝设计都是冲着大上，你却偏偏喜这普通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