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到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要是等不到呢？等不到该怎么办？眶有痛，他眨了眨，觉得更难受了。必须得什么，他挲着空杯，想掏钱包续杯。

当时自己的心情，已经快不记得了，只觉得冷，很冷，比那次在雪夜里站到天亮还冷。他木然地把视线聚焦在闵温韦脸上，看着他轻挑地斜俯视，帘勾一迷人的褶皱。

一杯啤酒下肚，疼痛不已的大脑坠沉沉的虚幻，叶澜趴在桌上，觉像在梦。朦朦胧胧间，回想起很多自己曾经拼命遗忘的往事。

比如，最后一次见闵温韦的情景。

叶澜拉开门，准备转离开。

连樊越都曾不情不愿地承认闵温韦有一副好相，叶澜从第一次见面就沉溺其中，察觉到危险也不愿挣扎，任凭这张脸不屑地挑着眉，语气里的讥讽刺穿空气，把他扎得无完肤。

是他自己要求太多，以为捧一颗真心就能换来另外一颗。明明是个Gay，还非要找什么真，果然还是太人所难了。

也许在闵温韦看来，自己是个很可笑的人，说着无理取闹的话，像只不听话的猫，在地上撒泼打，不知足地要求更多的猫罐。

明明全上下麻木得早已没有了知觉，他还是到心很冷，每一次动都需要竭尽全力，仿佛是最后一次。他有想哭，但好像连泪都被冻在了眶里，只留下两个黑黑的空。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叶澜不知他在等什么。自己该说什么？认同他的观念，回去抱着50%的情苟延残吗？他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还是无法忍受。

奇怪的是，闵温韦没有继续嘲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沉默着，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你看，我的心就只有这么大，假如你占了50%，我就给你50%的，这很公平。为什么要不知足地想去占有另外一半不属于你的分呢？”

福生活了！叶澜勉把嘴边的威士忌咽下去，要了一杯黑啤。

“世界那么大，我的人生里不可能只有你叶澜一个人，我不可能为你而活，也不可能只你一个。”

闵温韦脸一变：“你什么意思？”

“叶澜，我不是不相信你，铁证如山，你叫我怎么信你？”

一息尚存的理智疯狂咆哮着，止住了他买醉的念。压得生疼，好想得

叶澜记得自己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试图从贫乏的语言中想反驳他的话。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他竟然认为闵温韦说得很有理，他无法反驳。

“你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真？拜托，Gay又不能结婚，哪儿来的忠诚？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嘛！”

闵温韦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后传来：“叶澜你他妈脑里到底在想什么？跟我这样在一起不好吗？你他妈还想等下去？等你所谓的真？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一辈都等不到怎么办？”

既然得不到，那就算了吧。他，低声说：“我知了。”

坐在老位置上，叶澜没心思看电视上播放的网剧，满脑都是闵温韦为什么会现。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你是知原因的，只是一厢情愿地选择逃避罢了。他不敢细想，捧起酒杯“咕嘟咕嘟”地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