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来加州之后的第一场球，就打了警察局。纪肇渊赶过来，不耐烦地签了些东西，才把楚九歌拎了来。

迷迷糊糊间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十八岁的楚九歌，在考场外面亲了妈妈一，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文袋，转就从学校后墙翻了去。

“妈——”楚九歌打断她，“他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么，不我考多少分都能去K大，那我还费那么大劲儿去考试嘛？”

一脚踩了个粉碎。

楚信是过了小半个月，托人提前查了儿的考成绩，才知这小混门门白卷。

当时一个黑人展臂拦在他面前，他右手运着球，背打挡着格里斯，正打算把球分给三分线外的齐威。楚九歌腕用力，球准地击在黑人□□的地面上，然后反弹去。齐威晃过前面防守他的白人少年，接住球，双脚蹬地一跃而起，投一记漂亮的三分球。与此同时，楚九歌的左肘被人拉了一下，他一扭就看到格里斯的脸，嘴就贴在他的耳朵旁，一说话气直往他耳朵里钻。

“小九，你考成绩怎么是零分啊？！你爸爸说你压就没有去考试。”许沄是南方人，就算着急语气也是糯糯的，“你跟妈妈讲，你是不是考试的时候把那个考号涂错了？妈妈亲看着你去的呀……”

楚九歌握拳狠狠锤了一下沙发。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好像掉了一个大的陷阱里。与国内妈妈惯的生活天差地别，周围都是满满的恶意，他站在坑底孤立无援。

“！”楚九歌暗骂一声，更使劲儿地嚼着木糖醇愤。楚九歌自己在国内也是野球打得比常规比赛多，凭着个臂长素质好，向来都是暴力怼。不守规则不说，嘴还贱得要命，被教训的次数也不少，但从来没遇到过格里斯这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扒的死变态。

“你这孩，脑怎么这么不清楚！”许

想到这儿，楚九歌更加烦躁。他翻了个，把手臂搭在睛上，挡住刺的光。即便如此，纪肇渊那个三分嘲讽七分鄙视的笑容，依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格里斯那只恶心的手，似乎还魂不散地贴在他的上。

连着两天都是这样瞒天过海，像往常逃课一样驾轻就熟地翘掉了考。考生们伏案奋笔疾书的时候，楚九歌在篮球场上盖了别人的火锅。

那时正值饭，夜刚刚降下来，他们站在电报街街，一排中、韩、印、泰的餐馆闹闹地招呼着客，人声嘈杂不绝。纪肇渊没有什么温度地笑着，右手握拳，左手包在外，对他作了个揖，朝他无声地说：“佩服。”

那天楚九歌下午刚打完球，在球馆门的小商店里买了盒烟。他才拆开包装，还没来得及火，手机就响了起来。

“sweetheart，新人这么横可是要吃亏的。”格里斯膝盖朝上了，隔着篮球在他了一把，“再好看，也得规矩办事儿啊。”

楚九歌想都没想，屈肘往后一撞，然后一拳就挥了上去。格里斯脸上被打了一拳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到底是占着人优势，格里斯反剪住楚九歌的双手，伸脚一勾，把他压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

大概是不到了极，他竟然怀着满腔愤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