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然一愣，打招呼：“凌院长，这位是温宁的华大夫，我们认识多年了，有个技术上的问题需要切磋。”

凌远简直想仰天长啸。

“我倒是会饭，可是我妈心疼我，不让我。我晚上十一二回家，她还得爬起来给我宵夜，造孽。”费解叹气：“师父你现在的住是怎么找到的。”

产妇的丈夫打了医生，也觉得理直气壮，大骂王渊是氓。产妇着肚在一边有气无力地气，护士不敢上去扶她。王渊被打青一只。这小白长个大个，现在都被打蒙了，满脸惶然。

费解现在也在找住的地方。当警察的作息时间不规律，吃东西也没法规律，父母年纪大了，大晚上回去大凌晨门简直能让老老太太神经衰弱。

秦少白格泼辣，说起话啦噼里啪啦放炮一样：“你快过来看看，王渊让人打啦！怎么就那么窝，大个个被人打了不还手也不躲！”

李熏然：“对不起。”

凌远：“王渊？哪个？”

“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行吗？”

凌远悄悄退去，洗漱一番，蹑手蹑脚来换睡衣。他伸手摸摸李熏然的发，略吃惊：“熏然你醒醒，怎么发这么就躺下了？来来来发。”

医疗场所的搜查令比较难申请。一两天是够呛。第二天法院那边没动静，费解蹲在办公室等着吃泡面。李熏然早上不让凌远饭，俩人去喝了顿猪骨粥。他打包了一份，给费解带来了。

秦少白：“转到妇产科的小实习呗！产妇家属一看他是男的上来就打！”

李熏然团得更了。

等凌远把这事儿解决了，安抚家属，安抚产妇，安抚秦主任，安抚王大夫，天更晚了。凌远拖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把手机关掉。他打定主意要回家，今天一天简直事缠。

凌远笑：“没关系。”

“老天奖励的。”

凌远他的发，想去放风机。李熏然一下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蹭脸。凌远压低声音缓缓：“怎么了？”

刘主任，还没下班？这位是？”

凌远：“你别跟人吵，我去看看。”

凌远亲吻他的发旋儿：“行。”

凌远到楼下发现白的奥迪车，心里兴。他抬看，家里的灯却没开。他上楼开门，试探地问了句：“熏然？”

“哦。”

凌远丝绒一样的笑音动一下，从鼻腔共振来：“嗯？”

凌远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上风机，把李熏然拉起来坐好，呼噜着狮。李熏然抱着被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李熏然埋着脸，闷声闷气地特别沉：“老凌啊，问你个事儿。”

凌远和华大夫打过招呼，也没多想，接着往外走。坦白说凌远并不喜刘茂然，刘茂然的神让人想起爬行动，黏腻。但是刘茂然的技术也确实好，生中心的名声大半是靠他。凌远走了两步，手机声嘶力竭地叫起来。他的手机铃声永远设定在最大，怕声音不够大夜里醒不过来。为了这个事凌远提和李熏然分房睡，李熏然呵呵一声：你这广播喇叭似的，隔也能听见啊。

凌远拿手机，一看是秦少白。他叹气，认命地接起来：“秦主任。”

主卧室门没关，里面有翻的动静。凌远脱外洗手，悄悄走卧室。胧胧的小夜灯光里，李熏然背对着他躺着，裹着被，团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