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很机械化地重复，“我辞职过去找你。”

“什么味儿的？皓皓，我下周四这边就结束了，等我回来。”

“也不算突然，我都想好几天了。”

江羽骞像是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又问，“你说什么？”

钱伟成一扫平时的浮夸，这会儿比谁都沉，他弯换鞋，走了来。

“我刚吃饭，竹笋炒，味不怎么样，你晚上吃的什么？”

“蹭饭的终于来了，来吧。”周皓笑着说。

周皓闲着的另一只手狠狠掐里，“我以后会还你的。”

“晚上来我家吧，我忙菜。”

不过，他是个知内情的人，理智上他能理解周皓的法，但他就是舍不得。

桌上摆了一桌的菜，有几是钱伟成最吃的，这小以前每次来蹭饭，总得一番评，久而久之，周皓无形之中就记下了他喜吃的菜。

“洗手开吃吧，还剩最后一个羹汤，上就好。”周皓说着把钱伟成往卫生间推，然后自己了厨房。

“没多少钱，真的。”

江羽骞又惊又喜，“怎么，这么突然？”

羹汤端上来，菜全齐了，周皓摘下围裙晾在餐桌的椅上。

“那我明天就去郊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

“你不要过来了，我打算辞职，等我这边完，我就去A市找你。”

“就因为那个学弟啊？”钱伟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一个人在A市，无亲无故，暂时还没工作，你拿什么吃饭？靠那个男人？他要真靠得住，你当初嘛还跑到苏川来？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要说这件事，最难过的就数钱伟成了。他这皓哥前皓哥后的，一喊喊了四年，都喊情来了。

“吃的冰。”

“都决定跟他好好过下去了，我总不能老吊着人家吧，他工作忙的，还得两跑。”

周皓要辞职的事儿第二天整个科室都知了，他们不能理解，三十岁的男人放着面的铁饭碗不要，要跑去A市瞎折腾，况且他本就是个死板木讷的人，本吃不开大城市那一。

钱伟成假装没听见，继续跟病人说话。

周皓知这小闹脾气了，笑了笑，捧着箱离开了。

等到空闲的时候，科里的医生护士都在议论这事，平时最能咋呼的钱伟成，这次反而最安静，还有，他这一整天好像都在刻意躲着周皓。

钱伟成夹了一块片，放嘴里，嚼不是什么滋味。

下午的时候，辞职手续才算批下来了，周皓用纸盒箱把自己的品打包带走，走到四号诊室时，钱伟成正在坐诊，他了里去。

“那你每个周末去A市看看他，不就行了。”

“吃啊，怎么不动筷？”

“我没那么多钱，每个星期去一趟，来回的机票钱谁给

辞职手续还麻烦，要找门领导，分院长，再到医院书记，还有院长，一层层审批才行。他们科的张主任到遗憾，好不容易招来一材生，到底还是走了，庙小留不住人才啊。

“江羽骞，我住院一共了多少钱？”这是个难以避开的话题。

“皓哥，你真要走啊？”

周皓，“嗯。”

晚上六钟不到，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周皓去开门，外面站着钱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