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个男孩来找过我，他问我你在不在清江？”

可赌气到最后，他的痛苦半没减缓，反而更加厉害了。直到他听到学校里好多人都在沸沸扬扬地传那个不雅视频，他的痛苦彻彻底底消失了，唯一的念就是：你在哪儿？你还有我呢。

“啊？”

周皓的目光从严明上收回，又回到了自己屏幕前，他把自己的用名“z先生”注销了。

来。

“你今天怎么没带吃的给我？”周皓问，一如多月之前。

周皓的视线重又回到严明脸上，黑黝黝的睛里透着无限的光亮，轻快、充满希望。

“没什么……”周皓不愿再提。

严明面青少年气的光芒，他曾经应该也有过，不，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过。

周皓的目光越来越散淡，他嘴角扯笑痕，“严明，我现在好嫉妒你……”

周皓发现，这是个寡言的男孩，他所有话都藏在他的那双睛里。怪不得他的睛这么大，这么好看。

晚上，周皓刚从住院来，就看见了消失许久的熟悉影，小小的，怯怯的。

“他们都是坏人，你还有我呢。”说着说着，男孩哭了起来，“咱们不理他们。”

这一刻，周皓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了，他老了。

严明皱眉细想，“大概是六月份的时候。他那时候的样可吓人了，一个劲的说你事了。你那时候怎么了？”

“长得清秀的，那人说你了事，找不着你，问你老家在哪儿？我就告诉他了。”

孙奕文傻愣着，好久才反应了过来，面上的神忽而变得明亮，他展臂扑了周皓的怀抱里。只是，这下不止睛红，连鼻也红了。

孙奕文低垂着，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用他的澄澈睛望着周皓。渐渐的，澄澈的双眸竟然红了。

好久好久了，自从男孩某次听到周皓半夜为了那事去急诊，他就再也没过来了。他在跟自己赌气，堵自己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喜上一个男人，还是个有男朋友的男人。

第二天，周皓就去医院报了，大家都说他瘦了一大圈，几位好心的小护士问他，这段时间是不是什么事呢？周皓摇摇，说没有，就是想减减。

周皓顿时陷回忆，两个月前，他连续好几天都收到了孙奕文的信息，问他在哪儿，在不在清江？不过那时候他意志消沉，不愿跟外界接，在公寓里封闭了好久，并不在清江。而且，自己的手机当时也是关闭状态。

周皓以为自己已经铁石心了，可看到这么个烈的男孩，他的心竟然柔得

“男孩？”周皓的思想终于从可怜的年华里了来，他问，“什么样的男孩？”

孙奕文猛然回过，憨憨地笑了，然后奔到周皓跟前，站住脚。

周皓只是笑笑，没再接着说了。嫉妒好友正青芳华，自己却心已垂暮，泛不起一丝涟漪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好像发生在周皓上的那些不堪事，转移到了他自己上。他哭得那么伤心，连话都哽在咙里说不了。

“孙奕文！”周皓顿步，朝前面喊了声。

那些信息是后来开机后来的。

“我想再试试。”背后陡然冒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