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离开地下实验室，在大路上转了转。炫目的霓虹灯，招摇过市的年轻人，还有松远小区门那边扭晃腰的广场舞大妈……

“那不说了，婷婷有几题要问我。”

“没什么……”周皓直接挂了电话，行尸走般毫无目的地沿着路走。

了。

饶是世界，风景独好，周皓总能在大的人背后生浪的孤独滋味。这里也确实不是他的家乡，甚至是个与他家乡风格迥异的城市。

“嗯，什么事儿啊？”

“没了。”

对待这位血缘关系上的母亲，从小他就像对待老师领导一般，他们母间从来没有说笑嬉闹的时候。

闹的一切，很吵闹，也很刺目。

周皓想了很多，从小到大他总是心思沉得可怕。

顿了十几秒，那边继续说，“我给你钱，那间公寓也送你，咱俩到即止，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这是个国际的大都城，它包罗万象，日新月异，接纳来自世界八方的人群，也接纳来自祖国各地的勇于闯的青年人。

指尖在手机通讯录上翻到“张秋华”——那是他母亲的名字，他举止迟疑，下不定主意，打通了说什么呢？那个女人又会说什么呢？

“有什么事吗？”电话里，是他母亲疏离得近乎陌生人的声音。

他初中就偷着了，中三年严酷封闭的环境，他明显不怎么了，甚至有戒掉的趋势。一到大学，从前的烟瘾又犯了。

来的时候家里没人送他，这么些年，家里也从来没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哪怕他死在异乡，那个女人也不会知吧。

“它现在是个什么样儿？”

周皓抿抿，面肃穆且庄严，“您还好吧。”

“周皓。”那人低沉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然后又说，“你让我觉得可怕。”

就在

“嘟嘟嘟——”很快，电话那接通了。

电话里，又恢复了“嘟嘟嘟”的忙音。周皓傻愣愣地站在路边上，足足呆了一刻钟。他了烟，不顾形象地坐在路边了起来。

周皓至今还记得，他拖着笨重的黑行李箱、上背了个大书包，坐了两天两夜的座才来到了帝都。

周皓又掏手机，给江羽骞打了通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了。难得，那人今天没有拒接。

“江羽骞，你比香烟还让人上瘾。”莫名其妙的，恍若醉汉似的，不自觉地从嘴里蹦这么一句话。

周皓没先开，他了上下嘴，这是他张的信号。

多少年了？从他上大学开始，现在他都研一毕业了，原来已经五年了。

电话那的严明显然没明白过来，“啊？什么？”

“你他妈张闭能不能不提钱！这几年，我是了你不少钱，我以后还你！我他妈以后挣了钱还你！”

“严明。”他给严明打了通电话。

人难过的时候，总得设法找什么东西来排遣。这么些年，他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

“还好。”电话那转而又说，“没什么事儿了吧。”

他心里也知啊，可是就是容易上瘾，烟圈在尖丝丝划过然后从中慢慢吐，他享受这雾蒙蒙的过程。

每次他跟江羽骞完那事，他也得来一。严明老劝说他赶戒烟，这东西伤，又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