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被松开双手，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接过一个中官递给他的□□握在手心里，突然大声:“皇上，老还有话要说。”

他一仰将药瓶中的药吞了，怔了怔。十二看到他嘴轻轻的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把耳朵贴近了才听清了他断断续续说的话。

皇帝地看了他一，他自然看得德明隐瞒了一些事实并没有讲来，但是这些就够了。

“老知，是老对不起皇上。”德明坦然的抬起，笑容中甚至有了一些解脱的意味在其中，“要杀要剐但凭皇上置。”

然后转离开。

所以一次又一次心策划刺杀，却总是舍不得下了狠手，告诉自己是为了争取皇上更多的信任，可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自己清楚得很，自己就是不想害了皇帝，打心儿里不想害了他。

——甜的，看来是迷云散啊

德明咧开嘴，圆的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这样兴许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他的皇上还是那个能够名垂青史的明君，而他不过是帮着皇上成长的一个小小的绊脚石。

德明收回目光看着手中已经被捂得有些温的药瓶，突然笑了起来，谁会心甘情愿的背叛呢？还是背叛一个自己亲看着长大的孩，那觉真是每时每刻都仿佛把他的心放在油锅里翻。

皇帝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叹了气站直了:“德明，休要怪朕，朕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你了。”

他也疼。

德明苦笑一声，突然回想起当初五年的他和同时的德庆被带到皇帝面前的时候，那时皇帝还只是五六岁的孩，刚刚被立为太，一次穿上了四爪龙袍，很是有些稀罕，转瞥见了他们又匆忙整了整喜的脸。他和德庆对视一，也偷偷的打量他们未来要伺候的人，前小小的一团粉雕玉琢的很是讨人喜，却绷着一张小脸故作老成，严肃的和他们说:“以后你们就是孤的人了，有什么事儿尽和孤说，定不会让你们委屈半分。”

皇帝垂下眸，脸苍白了些:“朕记得小的时候，朕才刚刚五六岁，那个时候你还年轻，你和德庆一起被父皇带到朕的边……”

皇帝转，淡漠地看着他，德明给他磕了一个:“朝中还有几人已经被明国和国买通，只是老并不知情到底是何人，还请皇上多加小心。”

皇帝蹲下对着德明轻声说:“朕怀疑过十五十六他们，怀疑过颜卿，怀疑过余念，怀疑过张经腾，甚至怀疑过洛云舒，唯独没有怀疑过你和德庆。”

以后自己下了曹地府，对着被自己牵连受害的哥哥嫂嫂也能问心无愧的说，他没能护住自己的侄儿，实在不是自己没能尽力，这是命，谁也改不了。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地上，抬看着皇帝，底还残存着几许茫然。

他别过睛，低声:“十二，代朕送公公一程。”

这样就好。

这时候的皇帝乎意料的脆弱，颜卿忍不住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想要让他不那么悲伤，至少让他觉到有一温。

好不容易这一回下定了决心，却已经被他看了来，就算是天命吧，这也好的。

皇帝看着他转扫视了一已经被捉拿住的刺客，因为皇帝受袭而动的人群很快平静下来，卢锡安不甘心的咬了牙，慢慢的退回人群之中，手中握着的东西已经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