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影太重，他如今对这两个字依然避之唯恐不及。

“小远，回来了，怎么都不跟爸爸说一声？”

“可我需要的是她的支持！一个人如果连家人都不能指望，还能指望谁？”

也觉得读电的好。学书法太沉，唱戏容易女化，都不是很合适。现在国家正在建设现代化，正需要电方面的人才。以后公务员还有固定假期，正可以放松参加个赛车比赛什么的，劳逸结合……”

“我跟你妈妈是大学同学，她是我的初恋。”

阔别多年，再回吴市，没想到还能遇上个这么有意思的家伙啊。

“难你错事，还不让人说了吗？妈妈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

“就是书法！”

他在黑暗中朝自己竖起一中指，嗤嗤笑骂：王八，别让老找到你。

“你妈妈生贫寒，当初我为了能够跟她在一起，几乎闹得众叛亲离。年轻的时候贪图新鲜，她天真无邪，与众不同。可是情劲过了之后，人生重心就会转移，需要事业和自己的际圈。可当他发现自己在生活中只能孤军奋战时，是多么痛苦啊！”

“席重要宴会，妻不会应酬；回老家拜年祭祖，她不懂讨长辈心。不知丈夫多辛苦才换来一个席资格，还总是指责这些宴会虚伪低俗，甚至看不起丈夫！她只会抱怨他回家太晚，担心他在外边养人，一小问题就疑神疑鬼，闹得家宅不宁。小远，爸爸是个普通男人，只希望辛苦一天下班回家来，妻儿可以环绕左右！”

房间里窗帘门全关闭拉严了，一片漆黑中，红发青年仰面躺在床上。

“还是电吧。”

曹远侧背对了来人，同时拉起被蒙住。

陆亦崐一门，就见四位长辈正围坐在沙发上，对着他的志愿表指手画脚，说得面红耳赤，就差捋袖打群架了。

“爸爸知，你还在生爸爸的气。”曹安伸手想去抚摸儿的，但曹远一下缩了被里。曹安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失落地收了回去。

“可是妈妈说的是实话！”曹远一下坐起，红着眶咬牙反驳，“分明就是你自己先错了事，她是为了你好！”

……

如果他说其实他比较想伍当兵，会不会被拳打死？

曹家。

曹远一听“初恋”这词，就僵住。

“闭嘴！”老爷“啪”的合起骨扇，在手心重重一打，“电化工有辐，赛车更危险，你是想祸害我的宝贝孙！老告诉你，想都别想！我看钻研书法最安全！”

“唱戏更好。”

“可是你的妈妈，在我最需要她站在我边，与我并肩作战时，她却在摄像跟话筒前，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和我的敌人一起指责我！我只要想到这一幕，就觉得心寒。唯有你的亲人，才知如何最地伤害你！”

来人拉了张椅，在床边坐下。

曹远尸似的一动不动。

房门被从外边拉开，一个大的人影走了来。

陆亦崐哭笑不得地耸耸肩，回房间去了。

陆亦崐叫了几人一声，但大家讨论正趋于白化，没人搭理他。

他发糟糟的，衣服上蹭刮多泥，显得狼狈落拓，就这样摊手摊脚地陷在雪白床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