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科举，寒门弟是类萃者……寥寥无几。”

闻得此言，摄政王面不变，掩在长长宽袖中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拳，随后，“你果然与你父皇不同。”

“但你也得不错，勉算是，合格的君王。”

摄政王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的开，叫人辩不喜怒。

为帝王，他却不能同一般的少年那样，简简单单的欣喜这样的结果，并期待来自长辈的另相待。他所渴求的太多，以至于连欣喜这样的情绪都已被抛之脑后。

他将目光挪到摄政王的上，答，“千金买骨，以及，釜底薪。”

王太傅，这位卸任太太傅后便赋闲在家的前任阁老，虽无帝师之职，却有帝师之实。论手段谋略，他自然比不得这些宦海浮沉数十载的老臣。但人总是会老，免不得力不济，更免不得有了家族嗣的拖累，失了年少时的魄力与雄心。

他早有准备，自然是应答自如，“这尚在朕的意料之内，书籍誊抄保存皆非易事，一般都是士族豪门才会大量藏书。”

第8章变革（上）

朝内，他与摄政王在长毯上相对而坐，中间的矮几上摆着茶盏。

摄政王在还不是摄政王的时候，也曾在三教九中颇侠名，但此时此刻，皇叔却没有同他想的一样说上三五句慨，随意同他谈上几句。而是就这样站在旁边，就像旁观者一般，任由他自说自话的将这句话讲完，便打算告辞转。

他也不甚在意，继续，“所谓千金买骨。朕留了几个好苗安置于京

他闻言顿住了脚步，而后又继续往前走，在快要步全然的夜时候，他才听到了后面的一句话。

夏相的季节，天气已经有了，摄政王仍是穿着一厚重的朝服，那衣服是朝京都贡的上好锦缎制成的，但此刻一丝不苟的压在的躯上，显得冷又死气沉沉，“然后，有何打算？”

摄政王负手站在王府的门，面并无多少喜，“谢过意，但我并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的贺礼。”

面隔着一把古拙的宝剑。

摄政王喝光了第二杯茶，没有开。

他面朝自后便一言不发的摄政王，“此剑名为步光，乃秋时越国名剑。”

朝中大臣总是有人认为他少年便掌大权，想一是一，多少抱了些轻视的冷旁观。

摄政王就这样负手站着，也不置可否，过了一阵，才递了个神，让站在王府门的仆从将这把剑收下了。

他能问之以谋，却不能问之以断。

他望着摄政王，“朕在幼时曾听说皇叔曾作为游侠儿浪迹四方，甚是喜收集古时名剑。”

他继续，“朕曾经也想同皇叔一样，能亲见见各名山大川，结四海豪侠。”

他最终叹了一气，而后转过去，平静的望向远夜市喧闹的灯火，“看来皇叔是不愿同朕回忆那些过往，也罢……朕打算明年便开科举，为寒门弟广开门路，再将其外调任官。如此徐徐图之，三五载后，朕便能摆脱掣肘，大刀阔斧的杀个人。”

但毫无疑问，这位颇有权柄的摄政王，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他搁在了一个能彼此相谈的位置。

（八）变革（上）

这个答案，是商量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