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也不知为什么过得那么快，一转就没了，用二哥的话来说就是：“靠，老才了两下，就了。”

那句话不仅仅否定了他，也否定了我自己。

“你……你不兴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他自己改的志愿吗，我以为，我以为这是他的愿望，愿望都已经实现了，为什么他一儿都不兴呢？

我的声音在他一一淡漠下来的表情中弱下去，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也许……又说错话了……

颠来倒去，啰啰嗦嗦，都是一些蒜的小事情，明明还有很多话想告诉他，明明还有很多话，可不知为什么，说来的都是一些无关要的事情……

一直想和他歉，可是次次都梗在咙里，又咽下去。

就这么到了车站。

池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回答我。

我心里某一块儿地方被动了，我想，也许什么时候我该为那句后悔和他个歉。

虽然我心里很不舍得，可我不希望他认为我有意阻止他到外面念书，事关他的前程，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能去云市念书很好，我们南川也没多少人能考上去呢，虽然有远，但是现在通那么方便也没什么关系，一开始住宿也许会不习惯，但是……”

“没有，我只是累了。”他低声说，“我只是突然觉得这看不见尽、得不到回应的追逐，太累了。”

订的车票是一大早的，汽车站里都没什么人。

我诚心想和他谈谈，毕竟，毕竟，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云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上速也要小一个钟呢。如果他不嫌麻烦，也许周末会回来，如果课程张，也许要逢长假才会回来了。

还记得他垂着眸说这话的表情，和此刻站在那儿的池迁一模一样。

心不知为什么，就像被生生挖掉一块儿似的疼。

我和池迁就像这寂静的夜，只剩下碗筷相碰的声音。

走去车站的路上，我都在唠叨。

“坐车的时候要小心钱包，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念书要多注意，才是最重要的，读书不用那么拼可以，老是当第一名也很辛苦的，我们不用那么辛苦；吃的用的都不用省，没钱了就打电话回来，我给你汇；记得每餐都要吃一青菜，不吃青菜手上会长倒刺，还容易腔溃疡；如果路上有陌生人找你搭讪你不要理他，要是看到有人偷东西抢劫，你也不要冲上去帮忙，我们帮忙报警就行了知吗，你还是学生，见义勇为太危险了……”

我呆了呆，慢慢松开了手。

他拉开凳站起来，准备把自己的碗筷收洗碗池里，我趁机伸手抓住了他，鼓起最大的勇气问他：“你……难不想去吗？”

“你希望我去吗？”他问我。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池迁停了筷看我。

来得早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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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敞着门，天被风得一二净，透一靛青的亮来，几颗瘦小的银星钉在天边，夏天白昼长，天还没黑透，此时的月亮像一块又脆又薄的冰，斜斜地挂柳梢。

“我看见录取通知书了。”我假装轻松地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