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冷的天，额角都忙汗来。

我摇摇，转而去看池迁，甜甜和鹏鹏已经不知溜去哪儿疯闹了，就剩他一个，坐在大的铁盆前，两只手握着酒瓶，一下一下用力地捣芋。

卫衡脚就走。

晚上吃过饭，我悄悄将他带回房间，从老爸的屉里翻一瓶药酒来，顺手拖过一张凳来：“阿卷，坐到这里来。”

“给我好好洗，七遍，敢少一遍你以后的年都不用过了。”老妈颠着染血菜刀，凶神恶煞地威胁二哥。

果然，他停了步，二哥嗖地一下蹭过去，满脸堆笑，对卫衡就差在脑门写上大大的忠犬二字，若是他有尾，只怕已摇成了电风扇。

“爸爸，说等会儿我要守夜。”他把手背到后，鞋底在地上，磨磨蹭蹭不动步。

我和大哥负责所有门窗（必须七遍）和天板，大嫂负责拆洗窗帘和清洗二楼的栏杆，老妈在厨房杀鸭，手起刀落，鲜血淋漓，在一旁切菜的老爸忙拿过一只碗来装血，这玩意儿敬神祭祖的时候要泼在纸钱上。

当他桶刷完，地板拖第二遍的时候，卫衡来了。

卫衡家和别人家不同，他们家过年的时候反而冷清，因为他爸爸要带着一行李箱的中华七匹狼以及上千元一两的铁观音到云市给市长、书记等各级领导拜年，而他妈妈是标准的阔太太，早和一群官太太到海南享受温光了。

阵，洗洗涮涮，跑上跑下。

“你怎么来了？”我从梯上往下看他，天板上的灰呛得我直咳嗽。

二哥看到他简直心怒放，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我就发个短信给你抱怨了一句，真没想到你还过来瞧我，媳妇儿，我就知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唉唉唉，你别走啊，行行行，我是你媳妇儿行了吧，你别走。”二哥立服了。

我暗自叹气，连掩饰的功夫都还不到家啊，真是看不以后他会长成为一个无人看得透的男人，里像藏了一团雾，一情绪心思都不，连笑容也完无缺。

“不酸。”他睛飘来飘去。

卫衡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我敢说他正在心里暗。

我无奈地垂下手：“你手不酸么？了一下午。”

三个孩被分剥芋，刚蒸好的手山芋，剥得赤条条放在净的大脸盆里，趁着温，拿空酒瓶像打桩一样，一下一下把它捣成烂泥，最后和上淀粉，用来芋粄。

我直接把他的胳膊拉过来，药酒上去的时候，他没忍住，倒了一气：“嘶。”

小孩家家，逞什么能。

如果是甜甜和鹏鹏，只怕早就撒打

“过来。”我加重语气。

二哥最惨，老妈最近看他极为不顺，将刷桶和拖地板的任务全给他。

“我来收尸的。”卫衡淡淡地瞥一二哥，“你不是说你快累死了？怎么还能站在这气？”

面对老妈的威，二哥蔫了吧唧地夹着尾，哼哼哧哧地刷着桶。

三个孩得火朝天，嘻嘻笑笑，我们大人这边的气氛就显得颓丧多了。

他窥视着我的神情，才犹犹豫豫地挪过来：“没事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