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哭，爸爸刚才吃到辣椒了。”

我伸筷敲了敲卫衡的碗沿：“你们家后面的山包给别人了吗？”

“……喂。”卫衡斜撑着，无奈地望着我，“你们别想起一桩是一桩，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不定会赔，你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不好好去当你的老师，添什么呢？”

“好好好，我把地借给你爸爸，你不要哭了。”卫衡慌了手脚，连忙俯下把池迁角的泪净。

“我这学期没排上课。”我耸拉着眉一脸可怜相，“总不能一个冬天都在家里看电视吧？”

上辈的你也是这样一边挨着饿，一边等我来接你吗？

卫衡反抬，池迁那个安了开关的睛已经泪盈于睫：“叔叔，你把地借给我爸爸好不好？我不想饿肚了，我以前总是饿肚……太被埋到山上了，家里的米又被大舅公拿走了，大舅婆不肯给我饭吃，只有小表舅会偷偷拿一饭给我，可也不是每天都有，有一次小表舅给我的饭发酸了，太说发酸的饭不能吃，可我那时候太饿了，我就把发酸的饭吃掉了，那个饭好难吃，吃了肚好痛，可我不敢吐来，我怕下次小表舅去外面念书了，我连发酸的饭都没有了……叔叔，我不想再饿肚了，也不想再吃发酸的饭了……”

我又该如何补救。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

“没有。”卫衡低喝了一汤，“我经常要在那里写生的，怎么会包给别人。”

“好嘞，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上辈的你也是这样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一边渴望我对你关心吗？

池迁听了都忘了掩饰，兴采烈地跑回来要和我击掌：“爸爸，爸爸，卫衡叔叔答应借我们地养小了！我们不用饿肚了……”他声音弱下去，在我面前刹住车，语气小心，“……爸爸，你怎么哭了？”

卫衡肯定想拒绝，他那山上满丹枫和银杏，温的山坳还有一片团似锦的四季桂，如果底下养了一群拍着翅膀咕咕咕的他画画的时候应该会想从山上下去。我只有把池迁拉过来，唉声叹气：“你要是不帮我，这孩就只能和我一起饿肚了。”

☆、第十二章

他踮起脚，用袖一一我的脸：“爸爸不要伤心，我刚刚都是骗人的。”

这或许是一条商机。

“太好了！”我兴的一拍手，扭对池迁说，“阿卷，我们明天到卫衡叔叔家养小好不好？”

听卫衡的话，我突然有个奇思妙想。

天天在饭桌上讲要扶持农养土搞政绩，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卫衡叹气，“他还特地在院里养了两只三黄，你不知厦门的郑副市长下来视察的时候看到我爸围在后面等下时的神有多惊恐……”

我给池迁使了个，池迁心领神会，从凳上下去，走到卫衡面前，特别心酸地叫了一声：“卫叔叔。”

卫衡别开，消极对抗。

池迁茫然从碗里抬，嘴角还粘着一粒米，他估计连我说什么都没听到，但已经不问缘由地声援我：“好吧，去卫衡叔叔家养小。”

“嗯。”我抱住他，收的手臂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