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一只手在桌下握，绷直，垂着睛看牌，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任他们笑，心中却十分窘迫难堪。他不明白贺长鸣什么意思，他不是傻，自然知以贺长鸣在这群人中的地位，若不是他默许，谁敢拿他俩开玩笑？但是贺长鸣一副不在意的样，反倒亲昵地了他的牌，说，“打这张。”

俞白一僵，将那张牌扔去。

陈垣打了张西风。

俞白不说话，他摸不清贺长鸣的底，不知他的用意。

贺长鸣看他一，不再说什么。但是又打了两回后，他就说，“天快亮了，我就不陪了，各位慢慢玩。”

陈垣斜着睛睨他一，“还说不会，不错嘛。”

陈垣看了看表，那意思，也是没了兴致。

陈垣哈哈大笑，一挥手，“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有人只怕是懒得搭理我们啦，没见瞧人瞧的睛都忘了眨呢？”

解规矩，俞白，表示知了。

良久，贺长鸣忽然叹了气，温声说，“你怎么了？跟我也这么客气？”

陈垣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我错了。哎，大家可都注意啦，看我这前车之鉴，别再把咱贺少的心肝宝贝惹了。”

这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

四多的时候，贺长鸣在他耳边低声问，“累了吗？旁边有休息室，累的话就去休息。”

两人静静站着，简直像对峙。

他记好，规则说一遍确实就记住了，并且能很有主见地选择打哪张牌，不会犹豫不决。他打小练功养成的习惯，不论在哪都坐的绷直端正，即使是在牌桌上，此刻也是笔笔。此时虽然态度恭谨，谦让，又穿着侍应生的制服，坐在一帮生于膏梁锦绣的二代们中，却一不落下乘。

贺长鸣一双修长的睛犀利地打量陈俞白，俞白与他对视，不卑不亢。

大家哄笑起来，陈垣旁边的小男孩贴着陈垣嗔，“我也要陈少的心肝宝贝。”

很快，原本还闹的人群如般退去，偌大的包厢只剩他与贺长鸣。

一群人于是笑的更加起劲，就连在其它桌打牌的人，目光也有意无意地瞟过来。

他这才抬起来，恭敬地说，“贺先生，您请。”

因为白天接了一整天活，又是度较大的替戏，到这个，早已累的倒就能睡，却不敢表现来，咬着牙，不动声地继续打牌，脑里却是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了。

贺长鸣

俞白，“碰。”

到门的时候贺长鸣突然停了下来，转笑着对陈俞白说，“送你回去？”语气温柔的让人不相信是从他中说来的。

这一帮人以他俩为中心，他们表现想散场的意思，大家便都也识趣地表示不想再玩了。

一群人纷纷站起来，像是约好了似的，贺长鸣与陈垣走在前，那架势，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气势。

俞白像没听见那些意味不明的笑声，始终垂着沉默地站在那里。

大家哄笑起来，目光纷纷看向俞白，调笑的、嫉妒的、探究的、疑惑的，但无一不认为这一送，他陈俞白就是贺长鸣的人了。

俞白这两年见多了肮脏事，在一群豺狼虎豹中，哪敢放松一警惕，这时候自然说不累，不需要休息。

贺长鸣掀起睇他一，“打你的牌，少废话。”